她还来不及分辨那种若有似无的感觉,下一瞬,她手中的大木盒被那人接了过去—— “时辰尚早,魏大人好雅兴。不过,这种粗活还是让属下来吧。”清润低醇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好熟悉! “你——你——,你为何在这里?”来人居然是魏厉! 她大吃一惊,用手指着他,口中结结巴巴。 他今日穿了一身鸦青色的便装,袖口紧束,简单的束发高挑,浓眉似剑英武不凡。 这人是鬼魅吗,何时来的? 时安稍稍斜身,墨玉一般的眼眸秋水盈盈,不着痕迹地往他身后瞧。 还好,应钺和左律没跟来,相对容易对付。 她的小动作全部落入魏厉的眼中,“魏大人说笑了,您在哪里,属下便在哪里。”他唇角轻勾,语气不咸不淡。 时安猛地一抬头,看着他惊诧莫名。 他什么意思? 不等她相询,那月牙门“呀——”地一声开了。 就在门后的人下一瞬即将与两人面对面的霎那,魏厉迅速捂着她的嘴,一提气,瞬间隐入门边的那从怪石后面。 只剩门口一个灰衣皓发的老儿,左右看看,见无人,又疑惑地将门重新掩上。 这片空隙跟窄,容下一个人略有空余,两个人却有些狭小。 两人无可避免地靠的极近,时安甚至能闻到从魏厉身上传来的那种若有似无的气息。就连温度似乎都升高了。 门前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时安强忍着怒气,嗖地拽下魏厉的手。 “你到底要干嘛?”好端端的,躲到这石头后面做什么? 好不容易出来一人,还不赶紧跟着人进去,鬼鬼祟祟地是想偷鸡摸狗不成? 大白天的,放着正门不走,要做飞檐走壁的蟊贼? 魏厉却不疾不徐地斜倚在山石上,懒散地笑笑,“魏大人,不然你先告诉在下,你来此所为何事?难不成是看上了那裁缝铺的老板娘,专程在这晨光熹微之际赶来替人跑腿?” 时安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被他堵得一时做不得声。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白霜双的阿姐临死前说过这个地方,她好奇,闲着无事过来逛逛吧? “你怎知我去过裁缝铺的?” 慢着,方才他喊她魏大人!她如梦初醒—— “你跟踪我?” “大人言重了,只是大人昨日在街头除暴安良名声大振,卑职感怀莫名!遂决定唯大人马首是瞻。” 他的声音说到最后微微有些暗哑,似笑非笑。时安望着他漆黑如曜石的眸子,心中警铃大作,脑中浮现了几个字: 阴险狡诈的小人! 她的第六感向来灵验。当即决定离此人远一点,抱起沉重的大木盒就要出去—— 可惜她没成功,那木盒子影响了她的速度。 “你放开我——”她使劲挣了挣,没挣开他的手。 可恶! “大人这就要进去了么?莫要着急。” 他抓起她,作势要往凤安居的高墙上扑。 “你放开我,我不去,你自去你的!” 千钧一发之际,时安死命抓着旁边的怪石,无论如何不想跟他在一起。 方才明明可以正正当当地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