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果然快多了,紧张的情绪瞬间被消解。
两边的景物急速后退,时安也看不清具体都是些什么,只是隐约中觉得是接连不断的房舍。
沿街还有商贩的叫卖声,大街上人流攒动。所幸街道宽敞,所经之处路人都提前避开,因此一路畅通。
没过多久,便听见一声悠长的“吁——”,魏厉勒紧缰绳,将马停在了一座威严雄伟的府邸前。
这座府邸占地广大,一道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上高悬一块匾额,上书“青州府”,门口守卫森严。
此刻,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门前焦急地来回踱步,正是左律和应钺。
两人一见魏厉,立刻迎了上来,满脸都是担心。
“大人,您总算回来了。急死我了,再不回来我俩就要出城寻去了。”应钺都快哭出来了,殿下总算安全回来了。
魏厉翻身下马。
时安胆子大,学着他的样子纵身一跳,落到地上没站稳,连忙抓住魏厉的胳膊。
“喂,怎么是你?”
应钺被她吓一跳,“你怎么和我们大人共乘一骑?”
这个小贼,要叫他说,定是捆着带回来。
时安横他一眼。
走在前面的左律正在跟魏厉汇报情况,“殿下,颜大人正在书房等您。”
魏厉点了点头,正待过去,一只手从后面拉住他。
“魏兄,我已兑现承诺,如今你是否应该将包袱还我。我们就此别过。”
方才路上她已经将农妇给她那东西交予魏厉手中,她可不想跟这些有官身的人再有什么瓜葛。
魏厉好像刚注意到时安一般,恍然大悟道:“石兄,莫急,我去去就来。”
他又转身跟左律交代:“你先带石兄回去,好生安顿。”说完,又以只有左律一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了一句:“把他看好了。”
“喂——”时安眼睁睁看他越走越远。
“石兄,请吧——”左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时安跺跺脚,看一眼那朱红大门和旁边高高的院墙,以及院墙后的参天古树。
不知为何,她直觉不想与这样的地方,这里的人有任何联系。
可是,她那一包袱的珍珠,是她冒着严寒酷暑潜入海底一颗一颗采来的,她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东西拿到就走,她这样想。
***
左律并没有带她进那座青州府的府衙,而是在离府衙不远的另一条僻静的街上,一座看起来略新的宅院。
这所宅子从外面看比刚刚的府衙低调很多,白墙青瓦,古朴稳重,却没有那种生人勿近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正门进来后是一个天井。说是天井,实际面积却很大,有假山翠竹。
左律带着她穿过那面雕花影壁,顿时豁然开朗。眼前竟是一片绿树成荫,其间曲径通幽,水光山色,掩映几处飞檐。
时安快走几步,追上前面的左律,问道:“左律,这是什么地方?”
“大人在青州的住所。”
“他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时安左顾右盼,穿过湖边的回廊,左律又带着她走过一条青石板路,路的两旁都是奇花异石,全是时安没见过的,一个名字也叫不出来。
怪不得魏厉那家伙一副很拽的模样。
迎面走过来两个打扮一样的年轻女娘,穿着藕绿金丝云衫,露出同色系百褶襦裙裙边,梳着双丫髻,眉目如画。
女娘们手里都拿着提篮,见到左律,连忙曲膝行礼。
“左律,你不是说这是魏兄的家,这些人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