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书案前奋笔疾书的司宁音,她带着些疑惑起身,眼中的防备在看清门外人后卸下。
“时间不早了,付公子怎不早些歇息,是有什么要事吗?”
门口的青年扬扬手中盖着加急的信封对司宁音道:“确实是有要事,不知司姑娘可否方便我进屋说话?”
“当然,请进。”
一进房间付落回便将手中的信封递给司宁音。
桌上豆大的灯花跳动着,司宁音借着这点混着月光的烛光一目十行地读完了这封十万火急的御信。
“这信中所说,付公子以为如何?”司宁音细心地将信封还原,一边问道。
不远处的青年眉头紧锁,目光沉沉,“陛下已知晓此事,那朝堂中便无需我们担心。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一边赶路一边叫百姓们早做准备,尽可能减少损失。只是,该从何处下手,司姑娘可有头绪?”
听到他这样问,司宁音心中顿时清明。
“付公子既如此说,许是早已想好了对策。正巧我也有一计,不如我们一同开口,看谁的计策更好。”
付落回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两人一字一句却异口同声道:“存——水——”
司宁音又惊又喜,她唇角噙着浅浅的笑,问道:“付公子可否展开讲讲?”
付落回闻言,拿起书案上的毛笔,挺直的背脊如风雪中的青松,坚韧挺拔。
待他一气呵成放下笔,司宁音探过头,却见无暇的白纸上一行行书落笔如云烟,上面写着:徐承明,赵荣昌。
“这两位是何人?”
“徐承明,平靖县县令;赵荣昌,菏渠县县令。对于县镇的存水,或许,我们可以从这两人入手。”
付落回顿了顿,接着道:“我们明日一早便启程,路上可途径这两个县。先找到这两个县令,再以陛下之令命他们开挖水井。整个县中至少要挖出两口深井,这才足以抵抗大旱。”
司宁音点点头,将任务派给县令,再让这种熟悉民情的地方官去督促完成任务,这样将工程细细分下去确实比他们几人单干方便。
见她认可,付落回不着痕迹地弯弯嘴角,“那司姑娘是何想法?”
“我觉得,付公子的方法虽好,却有一个不足。既然县里的百姓们那口深井中挑水吃,那远处村里的庄稼人又该如何是好呢?”
“我听说村中家家户户院中都有一口井。”
听到他这话,司宁音笑了笑,起身将抵着窗棂的细木杆放到。
霎时,清风伴着明月一同涌入房中。舒爽的凉风在房间中打着卷盘旋,仗着自己无形便肆意撩拨着两人的发梢。
直到遇上那盏豆灯,调皮的风再也无法遁形,只得听话地卷携着屋中的闷热,缓缓离去。
只留下那朗朗月光,落在房中的两人身上。
她不答,付落回也不恼,就静静地看着少女的动作。
嗅着窗外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司宁音轻轻道:“村中井既家家户户都有,那必然是浅井啊,这种井怎可能扛过大旱?”
听着司宁音的疑问,付落回敛着眉沉默不语。
见他这般模样,司宁音心下了然,清清嗓子接着道:“付公子莫要担心,我们可以用另一个方法让他们存水。”
“嗯?说来听听。”付落回来了兴趣。
“他们既是庄稼人,想必对田间地头的变化也是十分敏感的,我们可以将那些关于大旱的预兆告诉他们,让他们去田间林中考究。若是他们相信,便叫他们从即可开始每日存水,家中人多的便多存些;若是还有人不肯相信,那便要借陛下之名,强制存水了。”说罢,她轻叹息,“循循善诱也好,恩威并施也罢,无论如何都要捱过这次天灾。”
司宁音话音落下,两人沉默良久。
待窗外打更声响起,付落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