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童“嗯?”
“替我讨回公道。”
有些东西余戈其实早已遗留在幼年,可今天,那破碎的部分却被人重新捡起一点。在她的坚持下,他们最后还是等到了那句道歉。
徐依童莫名心软,骄傲地笑了,“我厉害吧。”
*
在药店挑药,余戈准备只拿一瓶碘伏。
徐依童让他等等。
说罢,她绕着药店来回转了几圈,像扫货一样,挨个把消毒药、消炎药、止痛药、活血化瘀药拿了个遍。除此之外,连棉签都顺手拿了几包。
店里其他客人纷纷侧目。
结账的时候,余戈问,“有风油精吗。”
店员回答“有的。”
拎着一大袋药出去,余戈单独拿出风油精,递给徐依童。
她微诧“给我买的?”
余戈“你不是经常被蚊子咬。”
“你怎么知道?”
“看到了。”
徐依童笑着夸他“视力真不错。”
他们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涂药。
余戈受伤的位置自己涂不是很方便,徐依童自告奋勇“我来帮你!”
余戈没多说什么,把东西递给她。
在光亮处看伤口更加触目惊心,大大小小有几处。徐依童凑上去,先用酒精棉小心地擦拭着他胳膊伤口周围的脏污砂砾,再试探地去碰受伤的地方。
徐依童抬眼问“疼吗?”
余戈没动“还好。”
徐依童“那我继续了?”
“嗯。”
徐依童换了一片酒精棉,擦到血痂处,她反复确认“真的不疼?”
这点小伤对余戈来说其实无关紧要。他本来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被她这么一问,倒好像又疼了起来。
余戈不擅长说谎,只道“擦吧,我不怕疼。”
徐依童一顿,她盯着他“为什么不怕疼啊?你经常受伤?”
余戈沉默。
徐依童不勉强他,低头继续擦药“好吧,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她专心为他处理伤口,变得安静下来。
余戈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是夜太安静,安静到他心里有点空洞,这种空洞一点点吞噬着他,让他迫切地想找个发泄口,或者说点什么。
“我以前。”
说了三个字后,余戈又停下了。
徐依童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一脸专注入神,替他上药,手上的动作没停。
余戈目不转睛盯着她。
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难以名状,好像它一直蛰伏在他身体里,从未消失,只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就会出现。
他低低说“小时候会受伤,长大就不会了。”
这句话让徐依童动作停了几秒。
尽管已经对余戈家里的事情有过模糊的猜测,可是亲耳听他用这么平淡的口气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有点难过。
徐依童很想抱抱余戈,但也就是想想,他一定不会同意。默了很久,她问“小时候?你爸爸以前经常揍你吗?”
余戈简洁回答“喝醉了会。”
她问了句废话“很痛吧。”
“还好”盯着前方的空气,余戈依旧是那句话,“我不怎么怕疼。”
徐依童“谁能不怕疼?你又不是钢铁侠。”
余戈不由笑了笑。
她手上擦伤口的劲刻意重了点。
余戈皱眉。
徐依童幼稚地问“怎么样,疼了?”
余戈“有点。”
“那我轻点。”徐依童闷闷地说,“有时候疼了,直接说出来也没关系的,说不疼反而让别人更担心。”
余戈无言。
徐依童低着头没看他,温柔缓慢地擦拭他的伤口。过了许久,她听到余戈低声说知道了。
……
……
当街边的车纷纷停下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