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彗星的破碎,成千上万颗流星碎片在这个城市的上空奔泻而过,滑出长长的明亮尾迹。
而今夜唯一一颗坠落的小鱼星,此刻在她手里微微晃动。
树影下,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一动一静。
徐依童为自己的精心设计感到十分满意,因此偏着头,更加认真观察余戈脸上的每一个反应。
他好像陷入了这场短暂的冲击里,静默着,眼神有点涣散。
徐依童举东西的姿势也维持得很累,她忍不住问“喜欢吗?”
余戈回神,短促地应了声。
满意地笑笑,徐依童跟他玩闹似的提醒“那我要松手咯。”
余戈抬手,精准地在半空中接住这条项链。
徐依童一屁股坐回原位,听到余戈又说了句谢谢。她难得发起了一点小女生脾气,“今天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啦,我想听别的。”
“什么别的。”
她打趣地回答“别人送你礼物,问你喜不喜欢,你要是喜欢,不能只说谢谢。”
目光相遇,余戈问她“该怎么说。”
徐依童一字一句教他“你要说,喜欢。”
喜欢。
这两个字,余戈在任何年龄段、任何场景下都没使用过。
在拒绝与接受之间摇摆。稍许后,他微微张开了嘴,试着说出这个对他完全陌生的词语。几乎算是认真的语气,但听起来还是很怪,没调子也没感情。
说完,余戈生硬地咳了声,好掩盖神色间的一丝异样。
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冷冰冰的,语言神情都是。鲜少见他流露出这种表情,徐依童觉得好有意思,“哇,你害羞啦?”
余戈移开眼,心里有些尴尬,但面上并不显露。他否认“没有。”
徐依童被满足了,噗嗤一笑,不再为难他,双手撑在身后,放松地望着天空。
深蓝似幕布一般的夜空缀着点点星光,是这个繁华大都市难得一见的漂亮夜景。
徐依童忽然觉得,身边的男人跟这片暗夜有点相似。
——像是一滩蓝色墨水。
代表着内敛沉默,冷静理智又纯洁。
*
第二次坐上余戈的车,徐依童手机已经自动连上了蓝牙。
今晚情况特殊,在外未归的年轻人多,接近午夜时分,城区的内环线还在堵车,有些车流量高的路口站着交警指挥。
空调开了十分钟,徐依童凉快了许多,她惬意地窝在副驾驶,拆掉胡乱绑的马尾,用手指理顺凌乱的长发。
夹在拥堵的车流里,车子走走停停,行驶缓慢。徐依童翻着今晚拍的照片。一张张往前滑,忽然看到昨晚刷微博截的图,有人统计了p选手的各种外号。
徐依童当时看得一知半解,现下正好咨询身边的业内人士“为什么网友给你们取名字,喜欢叫大帝圣人,还有什么什么皇的,你们打游戏的阶级制度这么严重?”
余戈“一般是嘲讽人喊的。”
徐依童饶有兴味,“那你会被这么喊吗?”
“很多。”
“那ry为什么被叫闪电侠?”
余戈想了想,“他每次比赛输了,下台都跑的很快。”
被他一本正经的解释笑死,徐依童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被叫草哥?”
余戈这次不回答了。
徐依童自问自答“因为你是g的队草!”
“不是。”
“那为什么?”
余戈轻描淡写,“我骂脏话被官方放出来了。”
徐依童啊了声,傻傻地感叹“你竟然会骂脏话!”
她语气太惊讶,余戈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这不是很正常。
徐依童嘟囔“我觉得你很单纯呢。”
这个词跟他实在不搭,余戈却什么都没说,也不反驳。不知道他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