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站在这里的时候你还是我那化人报恩的翠鸟呢,谁能想到今日的你完全置换了身份。
不过还是嗯了声:“开罢。”
衍羲和手上使力,梧桐木门洞开。
凤南歌差点被屋子里的金银珠宝晃瞎了眼。
地上满满一层黄金打底,几乎没有能下脚的地方,墙角不要钱似的堆着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梧桐树屋自带的梧桐木床不止去了何处,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玛瑙铺就、珊瑚点缀的单人床,床帏是金线织的,挂床帏的四根挑杆是翡翠做的,床头挂了个沉甸甸的洁白象牙,极尽奢华庸俗之能事。多宝格里也是一水儿的金银首饰,包括初遇时衍羲和头顶的点翠发冠,拿出去价值连城,可混在衍羲和的众多藏品里,也不过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小件。
——貔貅。凤南歌想。衍羲和的真身当是只貔貅,见到什么宝物都往肚子里吞,不然哪可能搞到这么多东西?!
凤南歌喃喃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枝桠开裂了。”
这些东西沉得要命,不把枝桠压弯反倒离奇。
衍羲和羞涩地笑了下:“家有贵重物件,总得容水于海,容木于林,才显得不那么起眼。”
凤南歌一言难尽,唰地挥了下手:“……还能有什么比你这铺地板的金条更贵重?”
“有的,”衍羲和随手捞过一个储物袋,“比如这个。”
储物袋与乾坤袋不同,乾坤袋可将东西收于无形,储物袋却只能起到凝固内部时间的作用,凤南歌探头看了眼,空空如也,一眼见底。
凤南歌:“什么都没有。”
衍羲和笑道:“里面装的是华山的晨曦。”
凤南歌的眉心拧着,嘴角却翘了起来:“晨曦也能装进储物袋里?”
“当然能,还有这个,”衍羲和又抓过另一个储物袋打开,“看,是神兵春风不渡的第一缕梦境。”
各色储物袋藏在财宝堆里,的确不起眼,衍羲和也不瞒她,随手抓到什么就给她看什么,有天山流水,有地脉矿石,有鲸落余烬,有南山沼气,有的有形,有的无形,最大的储物袋里装满了历朝历代的凡人曲谱,被太阳晒出泛黄的痕迹。
凤南歌总有点……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一切都违和极了,可想到这房间的住人是衍羲和,一切又变的合理起来。
她与衍羲和相识不过月余,上次站在这里的时候,装饰物不过门上竹笼里的一只蝈蝈,屋里被衍羲和打理得干干净净,只有几个包袱作为行李,可这次打开门来,门里却藏了一整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凤南歌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他:“你前些日子在寻芳苑住的时候,那里也堆了这么多东西?”
衍羲和说:“怎么会,那里又不是家。”
家。
什么是家?
五百年人生匆匆过,她从梧桐树屋辗转到凤族洞府。母上告诉她,这里是你的家,那里是你的家,母上给‘家’定义了太多太多的规矩,要热爱,要维护,要挖空心思,要耗尽心血。这个词的含义太深太重,她背不动了,她想喘口气,她想如果没有‘家’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累了?
她从‘家’里逃出来。
而现在,在她的眼前,衍羲和居然能这么轻飘飘地说出‘家’这个词来。
凤南歌认认真真地看着衍羲和,看他给她介绍‘家’里的每一件东西,似乎有一点点明白了‘家’的定义。
是为归处。
*
说是要搬家,衍羲和却也并未急着收拾,而是先带她参观一圈。
小小卧房不过方寸,竟硬生生被衍羲和住出藏宝库的感觉,储物袋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