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上位者的意志，”说着凤南歌把手伸入火中，又抽出来，没有版带你烧焦的痕迹，“三昧真火属神火，我只让它烧了梧桐树干内部寄宿的邪物，烧不到你房里的金贵玩意。”
说到这处，凤南歌突然意识到，在衍羲和口中，‘金贵玩意’指的是他的曲谱，首饰，与翠鸟。
与翠鸟。
——原来你这么宝贝它，居然把它与你的曲谱放在同等的位置。
凤南歌低低笑了下，心上因为玉公子的离去而空下的那处就这样被重新填平。
*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火焰才熄灭下去。
二人回到梧桐树屋五层，衍羲和匆忙奔回自己的房间，发现就如同凤南歌所说的那般，就算经历了一场大火，室内本身却并未遭受任何损伤，与他出去前的模样没什么分别。
凤南歌没有追进去，而是站在客厅的海中月雕塑旁，等衍羲和一阵风似的跑进去又跑回来，满眼崇敬与赞叹。
“好厉害，你的术法好厉害，你的羽毛也好厉害，”衍羲和星星眼，海中月雕塑里的衍羲和雕塑也跟着星星眼，“不过……”
凤南歌：“不过什么？”
“不过这种施法的方式，不会对你造成什么损伤吧？我很担心你。”衍羲和的目光从她的眼睛落到肚皮，那处的衣衫平整，见不到血迹。
凤南歌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个，一手捂上肚子。凤凰的愈合能力很好，她已经不怎么疼了。
“我没问题，”凤南歌摇头，认真地说，“那些是注定要换掉的幼毛，与其消耗内力，反倒是这种方式，能让我恢复得更快一些。”
衍羲和却不放过她，用脚一绊，把她绊倒在贵妃榻上，男人欺身上前，双手搂着她的腰，一张俊脸着迷似的凑过来，几乎要贴上去。
“让我看看你的模样，好不好？”衍羲和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塞满了期盼，“给我看看你的真身。”
凤南歌不想答应，却也舍不得拒绝这双眼睛，只说：“才涅槃过，不好看的。”
衍羲和说：“可我想看。”
天已经晚了，五层有衍羲和那一大堆夜明珠照明，倒也不算太黑，而其中最亮的，则是衍羲和晶莹剔透的一双眼睛，又有哀求，又有赞叹，令她不由得心生疑惑，衍羲和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衍羲和这样深情的一双眼，千滋百味，什么都有，像容纳了一整个世界。
凤南歌咬了咬牙，在衍羲和的怀里，在这双眼纯净的目光下，慢慢变回真身——三尺长，一尺宽，又秃又丑，像只土鸡般难看，算算日子至少还得两个月，才能变回毛发鲜艳漂亮的火红凤凰。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怯怯地睁开眼，睁开了也不敢去看衍羲和，怕在那双眼里看到失望的神色，然而她不看，不代表衍羲和不会动手了，男人的手指纤细修长，不像旁的乐师那般满是琴弦磨出的老茧，而是光滑细腻，与她暗褐色的毛发纠缠在一处，先是头顶，然后是背脊，温度略低的大掌动作轻柔，细细抚过凤凰身上的每一寸角落。
凤南歌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几乎被那双眼中的专注弄得口干舌燥。
她用翅膀推了推衍羲和，那双手却顺势从她的翅膀下方穿过，双手捧着她的腰，拇指擦过她毛发稀疏的腹部。
“我在皎珏公子的身上，看到一枚属于你的羽毛，”衍羲和压低了声音，轻声说，“连他都能有你的羽毛，我也想要一枚。”
凤南歌被他摸得太痒了，忍不住用喙啄他的手，衍羲和并未强求，只松开手，眼里满是遗憾。
她看不过他眼里的遗憾，理了理肚皮上的毛发，小声说：“现在没有，凤毛麟角很稀有的，等我长出好看的尾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