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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导自己回忆。
季南回答：“不知道在哪，黑色的。”
这次她可没糊弄，季南最开始的记忆就是黑色的，漆黑的一片，像是美术馆内部的天空。
老妇人又问了很多问题，季南如实回答，头晕的感觉丝毫未减，她甚至想快点结束，将就着束缚带睡一觉或许也不错。
“最后一个问题。”
季南打起精神。
“您觉得自己是人类吗？”
这是什么问题。
提问者神情紧绷，四周的枪口也是，她能听见人的手指在扳机上摩擦的声音。
“我当然是人类。”
他们的精神并没有因为季南的回答而放松，老妇人不再看她，转而盯着一旁的显示器，剩下三个人的距离太远，季南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但他们手中的枪没有丝毫颤抖。
季南也跟着看向显示器，她觉得显示器上的东西可以决定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那上面显示出一个数字。
75
它代表着什么？
季南不知道，但她听见有人松了口气。
枪口不再冲着自己，而是规规矩矩地放在身旁，他们收起了抢，提问者脸上也浮现出笑容，与刚才模式化的笑容不同，这个是真的。
身上的束缚带被三两下解开，他们动作很快，没有丝毫迟疑。
季南知道他们的信任并不是对她这个人的，而是对显示屏上的数字，于是她问：
“那个数字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你是个人类。”提问者变成了回答者。
“还有不是人类的？”
季南有点不理解。
“有啊。”老妇人说，“如果精神值小于五十，那么他在精神上就不是人类了。”
“精神值？”
“就是测试仪上的数字。”她指了指显示屏，“我们通过提问来诱导你进行思考，得出脑电波，再与正常人的脑电波进行比对。”
“得出的数值越高，就代表身为人类的部分越多。”
“身为人类的部分？那另一部分是什么？”季南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多，但她一定要找人问个明白。
否则她就会生活在问题之中了。
“另一部分，我们也无法确切的形容。”她顿了一会，补充道：“但我们经常管这个部分叫‘它’。”
“它？”季南想起守则上的最后一句话：“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