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帮子道:“你都不说你和你师父在山顶上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知道猫和兔子有什么关系。”
“什么我,都说了是我朋友。”裴初九将怀里的猫举了起来,和猫大眼对小眼,猜测道,“难道这只猫是那只兔子的转世,可是时间也对不上啊?”
贺子琼将猫从裴初九的魔爪里拯救了出来,分析道:“我觉得不是,我看这只猫挺怕你的,应该还是你对这只猫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才让你师父想起了兔子的事。”
裴初九闻言一怔,他想起他抱了妘杳,而那个时候猫正好在妘杳怀里。
而他抱得又突兀又用力,若那个人不是妘杳,猫应该已经伤了吧。
裴初九盯着在贺子琼怀里撒娇的蠢猫,喃喃道:“他确实什么都不懂,还总是自以为是。”
当年因为兔子的事,刑芷大病了一场,菖言还为此受了罚,而裴初九则改为妘杳亲自教导。
他还记得他推开屋门,进去见妘杳的时候,妘杳说:“裴初九啊,既然已经选择了做一个人,那至少得学会怎么去爱才行呀。”
那个时候裴初九身上封印未解,并不明白妘杳话里的意思,他生来就是一个人,爱不应该是天生的吗,还需要学习吗?
如今封印解了,他拖着这幅半神半魔的身子,才明白,妘杳当年捡到他的时候,让菖言带着他读书,是真的希望他能长成一个普通人,爱花爱草,爱物爱人,爱自己,在半啾山的庇护下,平淡简单的过完一生。
可他生下来,比爱更先学会的一直都是恨。
唯一那么用力爱过的人,也因为他弄得满身都是伤。
裴初九站起来先整理了一番衣服,然后朝贺子琼伸出了手,贺子琼不情不愿地将小猫还给了裴初九。
裴初九抱着猫,朝他摆摆手,道:“我走了,回见。”
如果妘杳希望他学会爱万事万物,那就从和贺子琼这个便宜哥哥好好道别开始吧。
谁知贺子琼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太子弟弟,你带我一起走吧,母妃把我关在寝殿里不要我出去,还丧心病狂地要控制我的饮食,这日子,你皇兄我是一天也过不下了。”
裴初九拒绝嘲讽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想起他刚刚立下的决心,还是生生将不好听的话给咽了回去,和声细语道:“不行,我三师兄不喜欢姓贺的。”
“我可以隐姓埋名。”贺子琼努力挤了几点眼泪出来,“我还可以教你怎么得到长辈的疼爱。”
“不需要。”裴初九声音冷了些。
贺子琼急道:“就是你师父呀,你不是说她不太喜欢你,我可以帮你。”
“我师父不是我的长辈。”
“那是什么?”
“关你屁事!”
裴初九瞪着贺子琼,心想贺子琼这个笨蛋果然不值得他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