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举止里猜出七七八八。
被妘杳面无表情地看着,菖言手心出了一层薄汗,斟酌半天,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道:“我将小师弟的身世告诉了阿声,同时阿声给我讲了几件关于您和小师弟的事,弟子知道后,觉得您在处理小师弟的事上过于感情用事,不够理性,或许需要像师公那样的长辈鞭策一二。”
妘杳点点头,问他:“那你说说看,我应该怎么做才对。”
菖言道:“弟子不敢妄言师父的决策。”
“那你就敢告状了?”
“才不是,弟子是关心师父,关心师弟,觉得有问题就该早日解决好,莫要将小事拖成天大的隐患。”
“那怎么解决?”妘杳道,“告诉我师父,让他先骂我一顿,然后把裴初九给宰了,然后掘地三丈将娞娞找出来,把娞娞的狐狸皮给扒了,闹得四海八荒都知道我二哥哥被带了绿帽子,这就叫早日解决问题吗?”
“师公他不会这么冲动吧。”桐声小声嘟囔,在他的心目中师公是无所不能的,不可能这么冲动。
“这不叫冲动,只有闹得人尽皆知了,才有可能保住娞娞一条命。”却不会管裴初九的死活。
从小到大,师父为她们师姐妹俩操了多少心,只有妘杳最清楚,所以这件事真让师父知道了,裴初九只有死路一条。
可裴初九的命,却是她要保住的。
“可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菖言忧心道,“万一这件事没能闹得人尽皆知,天君便先知道了,小师弟和师伯的命怕是都保不住。”
“真到了那一步,不是还有我吗?”妘杳笑道,“你们别忘了我叫天君一声叔父。”
“可是……”天君是什么样的人,妘杳能骗桐声却骗不了菖言,妘杳想要凭一己之力保下娞娞和裴初九两条命谈何容易,但妘杳却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你们去帮阿芷准备拜师礼吧,我累了,这件事以后再谈。”
菖言却站着没动,犹豫片刻,还是咬牙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小师弟于师父到底是徒弟还是……”
后面那半句话菖言没明说,但他知道妘杳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妘杳沉默了许久,久到菖言以为妘杳不会回答了,却听妘杳很轻地“嗯”了一声,算是认下了。
菖言在心里面默默叹了一口气,妘杳和他一样明白,只要杀了裴初九就能将一切祸事掩埋,却执着于选择一条看不到希望的绝路,说到底还是情字误人,可动了心还能把心挖掉不成:“弟子明白了,弟子不会再将此时告诉师公。”
等菖言和桐声离开后,妘杳才疲惫地起身往自己的屋子走去,等她进到屋子里,泡进热水里面,整个人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这一趟出门,虽然还是没能找到娞娞,却让她遇见了白灵,也算是收获颇多,但更是身心俱疲。
刚刚菖言和桐声的担忧更是给她提了醒,她确实该好好想想之后该怎么办才好。
至少要在师父知道之前,想出保住裴初九性命的办法。
上一世师父要她清理门户,杀了裴初九这个祸害,她不肯,师父便要亲自动手,无奈之下,她以性命威胁师父,逼师父不得不放了裴初九一次。
可这一世她不想再惹师父伤心失望了。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妘杳眯着眼睛靠着浴桶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调息灵力,忽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再然后便是推门连着关门的声音。
妘杳隔着屏风看了一眼朝她走来的黑影,随手一拍,无数小水滴穿过屏风化作冰刃袭向了来人。
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直到冰刃又化作水滴落了满地,裴初九才得了机会闯到了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