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是他的血就是别人的血,他的伤太重了,妘杳没法带他回半啾山再医治,无奈之下只能带他先躲到了附近的山头,打算替他处理好伤势再作打算。
可惜她的结界能拦住仙盟的人,却拦不住她的师父。
师父问她,当初明知道他是魔子,为什么要留?
如今亲眼见他嗜血暴戾,为什么要救?
是不是等他将来彻底成了魔,她才会知错?
妘杳跪在师父面前一句话都答不上来,裴初九生来就是魔子,可到底是他生来便是错,还是天道不公?
她永远都记得裴初九坐在尸山上的模样,漂亮得像水晶一样易碎的孩子,到底能多么十恶不赦?
便是他下山报仇,弑父杀继母,也没用过她教他的本事,三年卧薪尝胆,不过是将贺鹏程从小教给他的又还给了贺鹏程。
她当初要留,如今要救,将来若是他真的成了魔,她便先杀了他,再杀了自己赎罪。
可如今她面对的是养育她长大的师父,她只能沉默不语。
“罢了。”火神唤出了他的火焰刀,立在妘杳面前,“去杀了他,师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妘杳看着面前通体殷红的刀,缓缓站了起来,她拔出了刀,可她拿着刀不是要去杀裴初九,而是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出手又快又狠,若对面的不是火神,不是火焰刀之主,根本就夺不下她手里的刀。
几万年了,一头红发的俊朗男人,握着刀的手第一次在发抖:“杳儿啊,你这么做是要逼死师父我吗?”
妘杳低着头,依旧不说话,但她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火神,裴初九生,她生,裴初九死,她死。
火神一共就两个徒弟,起初一个都不想要,可惜他酒量太差,还不长记性,被忽悠着收了第一个徒弟,又收了第二个徒弟。
他说他一个男神仙,也没娶亲,带两个小姑娘不合适,老君一边捣腾他的那些宝贝丹药,一边劝他,说他算过了,两个丫头和他有缘,跟着他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他嘴里骂骂咧咧说老君坑他,可他两个徒弟哪个不是当女儿一样养大,最后两个闺女好不容易给他养成了大姑娘,还没等他欣慰两天,倒是一个比一个会气他。
“杳儿啊,等他将来成魔,你可知会有多少无辜生灵因你一念之差遭殃?”
妘杳终于开口道:“不会有那一天的,弟子以性命保证。”
“你凭什么保证?”火神反问她。
妘杳道:“凭他喜欢弟子,凭他放不下弟子。”
火神哼笑一声:“你倒是实诚,那你对他呢?”
妘杳沉默良久,摇头道:“弟子不知。”
火神却恨铁不成钢:“和你师姐不学好,光学她玩弄人心,可自古以来人心易变,多少试图操控感情的人最后玩火自焚。”
“师父今日可以答应你放过他,他报仇师父不管,可他不该拿人命当儿戏,一路拿那些无辜弟子的性命和那些掌门置气,便是情有可原,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师父要罚他。”
“罚什么?”妘杳问。
火神道:“他虽为了报仇脱离了仙班,但到底还是你徒弟,本该由你来罚。但他近日所作所为连累阿声的青梧门无辜受累,既然外面的人都当他是青梧门弟子,便按青梧门门规来罚。”
妘杳不明白青梧门有什么门规能用来罚裴初九,就听火神继续道:“堕仙者,一百五十道天雷。”
青梧门哪有这样的刑罚,这明明是天规。
妘杳知道师父说得冠冕堂皇,还是要裴初九的命,可莫说一百五十道天雷了,如今便是三道天雷也能让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