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苏承恩被她的话逗笑了。林初兰知道自己是个俗人,没有办法像小姐一样和老爷能琴瑟和鸣,所以也无所谓,看到苏承恩笑,也觉得安心了。
“初兰,辛苦你了。”
猝不及防的温柔,让林初兰羞红了脸;夫人在的时候,她很少能和老爷单独一起。
“老爷说的哪里话,我当不起。我做的这些都是本分,只求老爷快些痊愈,姑娘活泼起来。到新夫人进门,就圆满了……”
说到这里,林初兰忽然跪下;
“老爷,你对我们小姐的好,我都知道;可是这个家不能没有主母,姑娘要人教养,来往应酬都离不开主母;若有了新夫人,我必当奉茶倒水、忠心不二;你当真不打算了吗?”
看苏承恩不语,林初兰追问;
“老爷,你是真有此意,还是担心锦儿受委屈?您这样的身份品性,若是再续一点都不难,只看您的意思!”
“此事莫要再提了。”
苏承恩挥手让她下去。
“果真是我们小姐的造化……”
林初兰抹了抹泪,又高兴又难过,为江映秋也为苏锦。这样重情义的人世上难寻,偏让小姐寻上了;可是寻上了就不能长久,撒手就去了。
苏锦的病缠缠绵绵快两个月,快痊愈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仲夏时节;七月流火,天气酷热;白日里林初兰交代不让出去,担心她刚好的身子再中了暑气;苏锦自己也懒得出去,只在夏夜里自己院子里转转。夏木森森,阵阵蛙叫;丫头们怕她闷着,在院子里支了小躺椅;她就手执一柄菱花形绣花小扇,看流光,扑萤火;父亲病好了后,依然忙于朝堂;平日里就很难见到父亲,只能她自己去书房寻他;或者极难得父亲能抽出时间看她几次;宋清平从那日起,就在没来过;苏锦知道他要考试,也不去打扰;只是很奇怪,英若男怎么一次也没来过;这个丫头平日没事就往她家里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无聊之际又把没绣完的荷包拿出来继续绣,遇到了针脚上不会的,就去问林初兰;林初兰看她想学,心里很是欣慰;夫人在的时箍着她都坐不住,如今却自己主动做起来了,可见是懂事了;欣慰之余又多了几分心酸,没娘的孩子总是懂事的快;
林初兰手把手的教她;
“姑娘,你看这里要用抢针;正抢针和反抢针不同,正抢针是是由外向内绣,不加压线,切忌刺入两线之间。反抢针就不一样了,是由内向外层层绣出,除第一批外,每批都要压一条线在里面;抢针绣出来的齐整清晰这;像个桂花树,就可以用;用平针效果就不太好。”
苏锦接过认真绣了起来,果然比原来的效果好;
“姨娘真厉害,佩服的五体投地。”
回眸对林初兰笑起来,林初兰也笑了,姑娘多久没笑过了。
苏锦雪白的脖颈低垂,小耳朵里面的红丝趁着一片冰肌玉骨,林初兰在心里喟叹:这么好的姑娘,夫人若在,该多高兴!
“这点子小手艺就值得姑娘‘五脊六兽’,姑娘通文识墨,学这些不过是应个景。我们就是从小压着学,为的是以后能有口饭吃不被饿死。”
苏锦和丫头们笑的前仰后合
“姨娘说什么五脊六兽,姑娘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丫头们贫嘴,林初兰不生气,佯装着骂她们;
“你们这些小蹄子,跟着姑娘念书以为自己也偷喝了姑娘墨水;我不认得字,难道你们就认得?还来笑我,我到不知笑哪个;也不好好学学服侍人,以后许了人,有的让婆母拿捏。”
说的小丫头们又羞又臊,笑过了、闹过了;林姨娘只管安排她们去做事,有的烧洗澡水、有的去抬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