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题弄到了么?师师好胜心起,欢喜地道:“好,我来看看。”
说罢,师师接过札本,便转身走进了一边的竹庐小屋。那是一间小书屋。
李师师在书案后坐定,打开那札本,见里边夹了一张纸条,上边只写了三段话。
李师师一看也就懂了,这是连考三场的考题,一场考经义、一场考论、一场考策。
经义就是从儒家经书中截取一句话,让考生阐述其中蕴含的义理。
这也就是明朝时候的八股了。
不过这个时候它还没有僵化,考生不必尽依前贤注解,可以自由解经、传注、质疑古说,阐发新见。
第二题考“论”,类似于命题作文。通常是要求考生评论经史记载的某个典故或历史人物,创作自由度也是很高的。
当年苏轼做这篇应试作文时,在文章中就自己杜撰了一段典故,做为支撑自己观点的例子。
这要放到明清时候,被人查出来恐怕就是亵渎经典、有欺君之罪了。
第三场考“策”,这就和现代公务员考试中的“申论”差不多了。
一般是主考官就时务提出问题,由考生发表见解,提出解决问题的“对策”。
临安府今年出的这道“策”就非常的紧跟时事,它问的就是私贩猖獗,朝廷该采取什么对策,才能严厉打击贩私,确保国家经济的健康运行。
师师见猎心喜,看到考题时,心中便有了许多见解想法。
于是她铺开一张纸,先把自己心头冒出的点子一一记下,回头再仔细斟酌,形成文章。
因为若不仔细斟酌,便即着笔的话,那字数未免就要多了。
策论的话,千字文就可以。但你若是洋洋洒洒写出上万字,那也成的。
对此并不限定字数,只要你字字珠玑、说的明白,观点独特,理由充分就行。
师师若是如此发挥,每篇文章都洋洋洒洒地上万字,于她倒也不难。
只是让杨沅背诵的话,小郎君可就要吃苦了。
杨沅知道时间紧迫,不敢进屋打扰师师的思绪,便在琴台旁坐了下来。
昨日,中书舍人季若旬找去了“水云间”酒家,让丹娘帮他联系“有求司”,愿以四副价值连城的书画,乞请“有求司”援手。
当丹娘找到杨沅时,杨沅真有点绷不住了。
他这边都已经安排好让赵官家拿来试刀的“那只鸡”了,就是定功军统帅张云翊。
却不想季舍人沉不住气,居然哭着喊着来给他送礼,这还客气什么,当然收了!
四副旷世之作入袋,杨沅便给季舍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叫他安心回去,官家那口刀,绝不会斩在他的脖子上。
因为有了曹泳之事,季若旬对于“有求司”的本事,已经有了一种近乎狂热的信任,于是就高高兴兴回家等着贬官流放去了。
今天一早,杨沅到了枢密院,便等着张府查抄的“意外发现”,结果他还没等来张云翊那边的消息,倒先等来了鹅王的人,考题拿到了!
无奈何,杨沅只好拿了考题,骑了一匹快马,先来寻李师师。
贝儿看见杨沅向她走过来,便忐忑地起身致礼,道:“您好先生。”
她对杨沅,由于记忆问题,一见便生欢喜亲近之感,但“备忘录”却在提醒她戒备小心对方。
“你也好啊贝儿!”杨沅对她笑笑,走到师师的座位坐下。
艾曼纽贝儿开心地向他笑笑,然后,就把她的竹凳往后边挪了挪,和杨沅拉开了距离。
杨沅有点莫名其妙,这姑娘怎么回事?为什么一脸惊喜的……和我拉开了距离?
艾曼纽贝儿和杨沅坐远了一些,这才客气地问道:“我记得,我答应做杨大官人秘书,杨大官人什么时候给我安排事情做呢?”
杨沅想起异想天开的鹅王给自己安排的这些糟烂事儿,不禁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