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赴任,都是自行与所去衙门联系。
比如是去地方上赴任的官员,当天抵达也不马上就去衙门,而是先寻一处客栈住下,先向衙门投贴告知。
如果他是一衙的正堂,次日官员们会来他下榻的馆驿迎接,将他请去衙门。
如果他是副手,正印官也好提前告诉一众同僚,次日都腾出时间来,以便和他这位新同僚见个面。
吩咐人去临安府报讯之后,杨沅便乘马去了晋王府。
杨府现在自己养的有马,如果等鹿溪过门,家中有了女眷,车轿也要备的。
晋王正在张罗着往孤山别业里搬。
晋王怕热,每年天气开始渐热的时候,他就会跑去孤山别业长住。
不过,他在天目山的别业也快要建好了,那儿夏天更加清凉。
想来以后,他就会常去天目山里度夏了。
赵璩搬一次家,需要准备的东西实在不少。
府里的内侍丫鬟、奴仆下人来来去去,忙碌不休,有种鸡飞狗跳的感觉。
看到杨沅来了,赵璩便快活地笑了起来:“鹅鹅鹅鹅,这不是我们临安府的杨通判嘛,你可已去临安府报到了?”
杨沅道:“递了贴子给乔府尹,明日才去报到。”
赵璩随手指了指座位,示意他随便坐。
赵璩往圈椅上一瘫,叹口气道:“本王本想让你去秘书省做校书郎的。
那是何等清闲、何等清贵的所在,随便校阅几本经典史籍,那便是莫大的功劳,可惜啊……”
杨沅吓了一跳,变色道:“大王本意,是想让杨某去做校书郎么。”
赵璩理直气壮地道:“是啊,你堂堂状元,博古通今,文采斐然,难道一个校书郎还做不得?
那班宰相,分明是欺负我哥刚刚登基,借你为引,给我大哥脸色看。
只是这一场将相博弈,却是连累了你啦。”
杨沅听的后怕不已,连累我?我谢谢你呀!
一想到整天坐在故纸堆里,在那儿爬翻史料、核对古籍,再加上自己的古文底子有限,说不定就要校阅出一本错误百出的书籍来。
那个年代修书、出书是无比神圣、无比重要的大事。
要不然林一飞、张宓他们岂会因为修书而升官?
在秘书省做正字官、校书郎的,又岂有容易升迁的道理?
可相应的,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你体现出与之不相称的能力,那就糟糕之极。
尤其是你还顶着状元光环。
“大王这份心意到了,杨某就已感激不尽,临安府挺好的。”
杨沅庆幸地道:“尽快接触实务,是非常磨砺为官之道的。”
赵璩颔首道:“我就知道,二郎你为人豁达,必然不会因此而埋怨本王。
其实能在临安府里做官也好,有点政绩,官家就看得到。
至于说难处,又岂只是做京府官为难。你有实在解决不了的事儿,再来找我就是。
对了,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知本王,你要去临安府报到?”
杨沅摇头道:“倒也不是,大王你平日比较清闲嘛。
我就想起一桩事儿来,觉得大王你会喜欢,所以便来求见大王。”
赵璩瞪起眼睛道:“这叫什么屁话,本王‘总领御前参政,参决军国政事’诶,日理万机的,怎么不忙?”
刚说到这里,菡萏姑娘便扭着小蛮腰走过来:“大王,姐妹们都随大王去孤山吗?”
赵璩瞪眼道:“本王去了你们不去,留在王府作甚?下蛋吗?”
菡萏姑娘撅了撅小嘴儿,便酸溜溜地道:“人家想着,大王你不是刚物色了几个西蕃女子么,哪还需要姐妹们伺候呀。”
赵璩正色道:“菡萏呐,野菜呢,它只能尝个鲜,不能常吃的,伤肠胃。快去准备吧。”
菡萏又开心起来,快活地答应一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