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税丁想着,就扭头去看自己的头儿。
这时一员将领已经快马冲上桥头,勒马站定,拔刀在手,向前狠狠一劈,喝道:“杀!拦路抢劫者,一个不留!”
两侧官兵蜂拥而上,九孔桥上顿时一片刀光剑影。
等当地官员们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官兵也进城了。
那处九孔桥距县城几十里的路程,并不算近。
所以消息传到县衙、税监衙门的时候,官兵已经清理了现场,恢复了交通,载着那些尸体进城来了。
要不是他们在城门两侧立下了高竿,悬挂尸体耽误了些功夫,只怕他们要比报信人来的还早一些。
他们赶到衙门之后,二话不说,就以“废令罪”把县太爷和税监大使一并抓走了。
来时如风,去时也如风。
……
会稽这边倒是没出人命。
公堂早已做了灵堂,做法事的和尚、道士轮番上阵。
那个醉酒摔死的主簿家人已经盘算好了,这声势要闹的越大越好。
现在付了做法事的费用若是有十贯钱,回头向官府报账就可以报一百贯。
总之,不会吃亏就是了。
前衙闹的欢实,县太爷就关闭了前衙和后宅的大门。
前堂办丧事,后宅里,县太爷还是好端端过他的日子。
那位虚占了一个官职,却只领俸禄并不做实事的主簿,每年都要给他一笔孝敬的。
类似这种塞在各个衙门里只占个名额的官和吏并不少,他们都要给他这位县太爷一些“孝敬”的。
裁汰了这些人,他就少了一笔收入,而且不能塞人进去,损失的还不只是钱,对他广结人脉岂不是也大有影响?
所以,他很默契地让出了公堂,由着那些人闹。
此事,就让朝廷头疼去吧。
按照惯例,相信最后的处置结果一定会皆大欢喜。
但是,他盼啊盼啊,终于把朝廷的人给盼来了。
朝廷的人一到,就以“废令罪”把他给抓了。
那位主簿的家人正披麻带孝地在公堂上轮番号啕,忽见县太爷被打入囚车,顿时目瞪口呆。
这时那领兵的正将走上大堂,一脚踢翻了火盆,用刀鞘扫翻了灵位,冷冷地向他们一望。
连一句话都没说,他们就逃了。
最后还是外面的官兵把他们堵住,他们才想起来,自家老爷还躺在县太爷公案上架着的棺材里面。
他们赶紧把棺材抬下来,一声不吭就跑了。
……
很快,晋王监国之后,对大宋全国颁布的,加盖了双龙印的第一道“令书”就颁布了。
“令书”是监国发布的政令,其效力等同于诏书。
晋王赵璩在“令书”中严厉批斥了多年以来,各地官员滥用“造反”罪名的现象。
他勒令各地官员从此谨慎甄别,严禁懒政怠政,甚而为谋一己私名,坐视甚至纵容地方事件的发生。
赵璩言辞犀利,毫不掩饰地揭露了一些官员之所以如此作为的私心用意,让一些曾经有过此种作为的地方官员看了,就已羞的无地自容。
在此“令书”之后,还附了婺州、东阳、会稽三地官员当初上奏朝廷有人谋反的奏章抄文,以及朝廷对三地官员的处置结果。
监国晋王对三地正印官做了处置,婺州和会稽两地的正印官皆罢职为民,东阳的税监大使罢官为民,县令不仅罢官为民,且他坐视刁顽拦路打劫却毫无作为,流放五百里。
如此雷厉风行之举,顿时震动了朝野。
吏部趁机发起了第二拨的清冗行动。
而地方上,一些州府县的正印官,也默默地烧掉了因为三个纺工讨薪、五个厢兵酒后斗殴,几十个村民为了争水械斗的“造反奏章”,打起精神,亲自去处理、解决这些纠纷事件了。
杨沅这里,似乎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