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了。”
李嬷嬷恭维,“哪能啊,您在老奴眼里还是个孩子。”
端王妃一乐,“等康哥都娶了亲,我要都快要当祖母了。”
“可不是,世子和夫人明年底说不定也能生个大胖小子呢。”
李嬷嬷这话一说出口,就知糟了,连忙掌嘴认错。
夫人自幼不喜世子,若不是当初太后插手,这端王府的世子还能叫谢清玄当?合该是端王府名正言顺二公子的囊中之物。
端王妃想到谢清玄神色冷凝,语气不善:“嬷嬷说的是,我倒是忘了他也是该叫我母亲的。”
谢清玄是王爷与那位见不得人的种,且又有太后撑腰,她到是不好明着摆脸色。不然岂不是在说她对王爷、太后心怀不满,她没有那么蠢。
不过就他那副内里灯枯油尽的身子,就是熬又能熬多久呢?
李嬷嬷揣摩着王妃的心思,不由捏了个下药的手势。
端王妃点点头,在发髻插上点翠琉璃簪,抻了抻衣摆,“走吧,别叫王爷等急了。”
梨云堂作为端王妃的院落,坐落端王府东面,占地广阔。
任是以谢清玄的脚程,二人从祥云堂出来,沿着青花雕廊往前走,也用了两刻钟。
四周繁花交织,山水游廊交错,穿过曲廊小径,面前一片开阔,不愧是皇家府邸,果真称得上磅礴大气。
这院子是比尚府大了许多。
进了正院,屋外李嬷嬷亲自立在外面等候,瞧见两人相映而来,往那机灵的丫头处一瞥,就有人忙去屋里报信。
李嬷嬷脸上堆满笑容,请过安,祝福的话都没停。
她簇拥着尚毓往里进,没敢与谢清玄对视。
她见着世子总不自觉地害怕,心虚得紧。
尚毓与谢清玄提前到梨云堂时,众人也皆已提早赶来落座等候。
正堂中央,端王与端王妃齐坐上首。
左侧是端王,身着霁蓝四爪蟒袍,金绣繁丽,虽年过四十却也尊贵斐然,眉眼间与谢清玄有两分相像。在他右侧是端王妃,清秀典雅的贵妇人身着深紫织金窄银袄,头戴点翠琉璃簪。
其余两旁坐的都是端王纳过的美婢侍妾,各个薄粉敷面,暗送秋波。
端王妃听见通传,往门口一瞥,含着笑望过去。
谢清玄与尚毓衣服是同色系的绯红锦鲤图样,打眼得紧,整个厅堂都亮堂许多。
端王妃也被晃了下眼,捏紧手中绢帕,柔声对端王道:“郎才女貌,真是好一对壁人。”
端王捋了捋美鬓,应道:“嗯。”
转眼都二十多年了。
晴娘离世时,谢清玄还不过满月,就撒手人寰。若是没有他,他与晴娘又何必走到如此地步。想到此,端王心底还是忍不住又带了迁怒。
可现下谢清玄身姿如松柏,面若冠玉,看到他似乎又能窥见晴娘的风姿。端王浑浊的眼神,细细看了谢清玄几眼,又移到尚毓脸上。
他与晴娘当时也是比翼双飞,情投意合。
唉,可惜。
端王妃自知端王那点心思,说来她也是托了这桩丑事的福气。
这个院子从前还有位主子,去世的原配,本就是药罐子养大的娇客,受不得刺激。但嫁进来不过几年,就丢尽了脸面。受了打击后,抑郁而终。
实在是那丑事石破惊天,这才便宜了袁氏,不然她一个庶女,怎能做得了端王府的填房。
端王妃笑笑不语,招来丫环上茶。
李嬷嬷将行礼的蒲团摆放在地,退居到端王妃身侧。
尚毓微妙地感受到气氛中蕴含的不对劲,她没冒头。
谢清玄没动,尚毓也跟着谢清玄也未动。
端王本就难看的脸色,黑沉如锅底,明晃晃不喜谢清玄这个儿子。他把桌子拍的震天响,怒火中烧地呵斥:“还不快向你母亲请安。”
端王妃帮端王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