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她几乎身无分文,还透支了信用卡。
请不起搬家工人,就自己一趟一趟地蚂蚁搬家。
跟随她多年的行李箱在这一天承受了太多。
等楚沉晚上九点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已经搬完了。
甚至没有求助于他。
疏离得令人烦躁。
男人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面色阴沉地站在合租房的客厅里,用挑剔目光打量着内装。
公共区域有厨房和浴室,但这间公寓里住了六个人,可以想见,晚上洗澡都得排好久的队。
她从前是有过这样的苦日子的。
在孤儿院的时候,几十个孩子住在一起,早上洗脸刷牙都要靠抢,厕所坑位有限,常常需要憋着,洗澡的隔间更是手慢无,熄灯之前抢不到,就只能脏兮兮地入睡。
资源有限,每天都活得兵荒马乱,许多对于普通人家小孩来说理所当然的东西,他们要靠拼尽全力的抢夺才能得到。
在那样的环境中,人人都活成了拼命挤占他人空间、争先恐后向上生长的野草。
茁壮、贪婪、野蛮……无用。
离开孤儿院之后的第一个生日,她就许愿说,想要一个大浴室,还要配一个大大的浴缸,可以慢慢泡澡,不用被任何人催着离开。
她可以在浴室想待多久待多久。
所以当他能靠打拳拿奖金时,第一件事就是从合租房搬了出来,给了她一个虽小却清静的独居空间。
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浴缸。
他现在仍然记得小姑娘打开浴室的门时,满脸虔诚惊喜的表情。
她趴在浴缸边缘,叠声叫了好几声“浴缸浴缸!大浴缸!”,又松开手,回过身来抱他,又笑又跳。
就好像有了浴缸,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就好像,他们之后的生活,会以此为起点,越来越好。
可现在,她竟然又选择了搬回这样一个她深恶痛绝的环境。
楚沉没好气地把人拎着胳膊拽进她租的那间卧室,甩上门,抱臂睨她:
“这么多年,你难道就一点钱都没攒下?”
辜苏垂眸思索片刻,老老实实地把银行卡余额给他看。
不仅仅是银行卡,还有支付宝,包括衣兜里一张五十块的皱巴巴纸钞。
加起来的总资产,83.5元。
楚沉只觉得眼前一黑,手指不自觉动了动,想从兜里掏卡,但又忍住了。
那张卡里,有他在监狱里无意间得到的一笔横财——
说是横财,真是再贴切不过。
他块头大,长得凶,又是因为杀人罪入狱,因此基本没人敢惹他。
有一日,他顺手救了个被几个囚犯围起来打的男人,对方知恩图报,常常送他些监狱里得花大价钱才能弄到的好东西。
前段时间,那男人在他前面出了狱,听说被仇家寻仇,死在了外面。
男人无亲无故,遗嘱竟写了他的名字。
律师来找他的时候,他本以为顶了天就是十几万,谁知看到财产清单才发现,足有百来万,足够他不工作相当长一段时间。
这笔横财来得正当,死者又是他认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熟人,财产也安安稳稳拿到了手,至今没有出幺蛾子,因此他也就这么稀里糊涂揣着了。
考虑问题比较简单的楚沉,就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坐了趟牢,得了笔钱,虽然不如打拳挣得多,但他打拳不可能打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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