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名字挺有意思。我叫陈君颢,君子的君,‘颢气薄层高’的颢!”
姜乃被他看得有些无所适从,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别过脸,摸了摸隐隐发烫的耳朵,没再多说什么。
老城区的路虽不怎么好走,但不妨碍街边店铺林立,传统的老字号与新兴的小店交织在一起,处处洋溢着烟火气。
不时或遇上几位阿婶阿嬷,在树荫底下搭着凳子吃着瓜子,唠着家长里短,或撞上一群还放着暑假,在路边巷口追逐嬉戏的小孩。
正是因为钟意这份老城区里特有的历史韵味与生活气息,姜乃才选择落脚在这里。
午后的太阳少了几分正午时的热烈与张狂,斑驳光影透过树叶的缝隙,星星点点打在地上,或是落在人的肩头,平白生了几分惬意。
又过了两条街,拐进了个路口,喧嚣的车水马龙逐渐远去,路也变成了平坦的水泥路。兴许是刚修好,路面崭新平滑,姜乃推行李箱也没那么费劲,干脆换成了拉行。
陈君颢在前头走着,不时向坐在路边铺口乘凉偷闲的阿叔阿伯们打招呼。嘴里偶尔冒出几句粤语的寒暄,像“食咗饭未”“得闲饮茶”这般,姜乃倒也能零散地听懂一些。
陈君颢领着他进了一片闹市深处的老小区模样的地方,走到大路的尽头,而后又绕进了条更窄些的巷子。
虽说是巷子,却也勉强能容纳一辆小轿车单行。几栋灰褐色的居民楼沿着巷子整齐排列,阳光肆意倾洒,给暗淡的墙面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姜乃仰着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几栋老式居民楼。
七层楼不算高,墙角因潮湿而布着层厚厚的青苔。楼与楼之间的天井或是种着高大的木棉树,或是搭着雨棚,左右分别整齐码着排自行车和电瓶车。
陈君颢走到巷底的一栋居民楼大门前站定。
他先是看了眼铁门上贴得层层叠叠的居民通知,而后抬起一只脚顶着门框,把怀里的纸箱稳稳撑在大腿上,腾出一只手翻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戳了好几下。
不多时,铁门突然“嗒”了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陈君颢把纸箱重新抱好,放下脚,朝姜乃扬了扬下巴:“你开下,我没手。”
姜乃应了声,上前拉开门。
铁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老居民楼居然还用能手机遥控的电子锁?
姜乃啧啧嘴,正觉着有些神奇。
陈君颢冷不丁在他耳边大“啊”了一声,吓了他一哆嗦。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昏黄的灯光正映着一条灰蒙蒙的水泥楼梯。
“吱呀——碰!”铁门在生锈合页的牵引下磨磨蹭蹭地关上了。
姜乃盯着那楼梯愣了几秒,犹豫地问了声:“楼梯……?”
“耶斯。”陈君颢大步流星地跨上楼梯,“就在五楼,你的行李箱可以先放楼梯间,不会有人拿的。等你看完房子如果觉得合适了我再给你拿上来。”
姜乃欲言又止,站在楼梯底下满脸为难。
我能不能把我的纸箱和琴包要回来……
眼看着陈君颢兴致勃勃地抱着自己的宝贝纸箱消失在楼道的转角,姜乃有些哽咽,踌躇了片刻,还是咬咬牙,把行李箱拖到了楼梯间。
算了,来都来了。
姜乃默默叹了口气,三步并两步地跟了上去。
除了楼与楼之间的夹层处有个小窗外,楼道里几乎没有别的光源。每上一层楼,陈君颢都要不停“呜呼哈嘿”地叫唤着,以便唤醒一下工作时间比鱼的记忆维持时间还短的声控灯。
此起彼伏的叫唤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显得突兀之余还莫名有些滑稽。
这真的不会扰民吗……姜乃无奈抬手扶额。
伴随着陈君颢最后中气十足的一声“嗨”,昏黄灯光照亮了灰白墙上用红色油漆写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