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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电话的那一瞬间,冬绒侧躺在床板上,连呼吸声都变得安静了起来。
她睡觉听歌用的是有线耳机,因为用的时间比较久了,音质已经变得有些差劲。
耳机里同步传来的呼吸声很浅,带着点沙沙的噪音落在耳廓。
宿舍窗外料峭的风刮格外强劲,不能完全闭合的合金门被吹得时不时吱嘎作响。
冬绒因为害怕而半蜷缩着身子,厚厚的毯子几乎盖掉了她大半张脸。
她闭着眼睛,缠着耳机线的幽蓝手机落在无意识松开的手心里。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但仅仅是从听筒中确认到他的存在,那颗紧张成核桃般的心脏,就能够放轻松许多。
临睡前冬绒还能勉强记住自己的使命。
例如万一对方不小心没忍住开口说话,那一定要不吝赞美的夸奖他的声音。
又例如睡觉之前,一定要记得把通话挂掉。
只是倦意上涌的毫无预兆,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打着电话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冬绒是被设置好的手机闹铃吵醒的。
她睡意朦胧地半眯着眼睛,习惯性点开屏幕的时候差点吓了一跳。
昨天他们俩打了一晚上的语音,直到刚刚才被挂掉。
对方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起床了。
冬绒看着长达六个多小时的通话记录,顶着被被子压得乱翘的头发腾地从床上坐起来。
一面火速往自己身上套衣服,一面给自己剩余电量不多的手机充上电。
她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收拾扔进包里,心绪和耳机线一样乱成一团,无比懊悔着昨天为什么不早点把电话挂了。
集合地点通知在之间学生会值班的大办公室。
室内竖着摆了两张大会议桌,方便所有人都能够有位置坐下。
起床太早,冬绒有点打不起精神,幸好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别人也看不见她现在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没盖好被子还是因为阳台门漏了风,冬绒有点被冻到了,浑身病恹恹的。
虽然这次实践活动的人并不多,但每个部门也至少留了一到两个人来参加。
编辑部另外那两个女生有事请假回去了,只剩下冬绒和范温茂两个人。
冬绒左右看看,都不太认识,最终还是坐到了他的身边。
范温茂给她拿了一份早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广港人吗?怎么不早点回去?”
冬绒剥了个茶叶蛋,压低了声音叹气道:“别说了,我还以为这个实践是每个人都硬性参加的。”
她摘下口罩将鸡蛋塞进嘴里,总算是勉强打起了一点精神。
“没想到你也来了,”隔着大老远就听见方科的嚷嚷声,“之前不是说死都不来吗?”
冬绒顺着他的话音瞥眼看过去,有些意外地看见了周枕景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黑色卫衣的帽子遮着额,揉捏着鼻梁骨,也是一副没怎么休息好的样子。
“早知道你来我就不来了,”方科悻悻地靠向后背,还没安静两秒钟,又猛然弹起,“我知道了!你实话和我说,是不是他们偷偷告诉你,参加实践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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