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两人迈步进来。
贾琏豁然起身,瞪大了眼睛:熟人!
宫门口天天见,他光挨揍了,就没有说过正经话,他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但忽的想起来,现在是一伙儿的了,又往前一步拦在二人面前,低声道:“小声些说话,素哥儿睡着了。”
王熙凤抬眼望去,竟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和一个半秃中年人。
年轻的公子哥道:“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贾琏赶紧拉住他:“兄弟留步,请问怎么称呼?”
“你就不问我?”李无色瞪他。
贾琏讪笑:“贵姓?”
李无色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薛科拱了手:“薛蝌。”
“我叫贾琏。”
“我知道啊,我堂哥叫薛蟠,我伯娘的甥女嫁给了你,我是薛家二房的。”
贾琏大喜道:“这话儿说的,原来咱们是亲戚,我是薛蟠的表姐夫,你叫我琏二哥就对了。”
随后他一指王熙凤:“瞧,这就是薛蟠的表姐,你家嫂子,兄弟来坐……还有这位…”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李无色。
李无色没搭理他,扭头就走了。
“啊……额,蝌弟怎么来了?”李素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问道。
薛蝌拱手行礼:“大兄,就是那雪盐……”
他说到这里看了看贾琏和王熙凤。
李素晃了晃脑袋,喝了口茶:“你说就是,琏二哥跟嫂子都是自家人,不必遮掩,你也坐下来,怎么都算亲戚,也熟悉一下。”
王熙凤热情接话:“对对对,都是亲戚,蝌兄弟,不知道我姑妈可好?”
薛蝌对王熙凤一礼,随后坐下来笑着回道:“表姐好,我大伯母好的很,还常念叨您呢,说打算上京来看看。”
“那感情好,你瞧你到京里来了,也不跟我和你琏二哥说一声,回头姑妈不一定怎么拿话填我呢。”
“是兄弟的不是。”薛蝌连连对贾琏王熙凤告罪。
众人都笑了起来,一时间气氛融洽和谐。
“不知刚才蝌兄弟说的雪盐是……?”
薛蝌瞧了一眼李素,见他点头,于是向贾琏说道:“是海外所得一盐,洁白如雪,细若尘粉,如今入了贡品,素哥儿说皇家也用不完,就向外发卖,卖多少银子我一时却拿不定主意。”
李素插话:“琏二哥和嫂子定是见多识广的,你说出来也好请哥哥嫂子帮忙参详参详。”
薛蝌再次拱手:“那就有劳琏二哥跟表姐了。”
王熙凤故做不快:“嗨,蝌兄弟这说的又是两家话了,我可不能依。”
“雪盐是何模样?”贾琏问道。
薛蝌闻言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拔掉瓶塞儿,便往桌上倒,只见雪白细腻的盐便流散了出来,似白雪一般。
王熙凤眼睛一亮,不自觉的就探身用手捏起一撮儿,果然细腻!
贾琏也更是尝了尝。
他们二人虽然不下厨房,但经常会办理荣国府的采买,尤其吃火锅时常会用盐,是见过盐的,但大都没有如此细腻雪白,且微带些涩。
王熙凤想到,若是这盐一出,京里的各家勋贵、官家士绅还会用别的盐么?
不会了,再往远了说,天下间又有多少豪富小康之家都会用上,毕竟都不会差多少盐钱。
“蝌兄弟,打算卖多少银子?”
“十两一石!”
“少了!”王熙凤摇头。
薛蝌惊讶:“啊?那多少合适?”
“二十两!”
薛蝌摇头:“表姐莫不是诳我?如何卖得如此贵?平日里的盐也就是二两银子。”
“蝌兄弟有所不知,若是别个卖大概可以卖个十两,若是我来卖,二十两也卖得,而且卖得更多!”
王熙凤说完朝着贾琏使了个眼色,贾琏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