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违,旨意没说具体哪个时辰放,再者现在朝里也无人帮贾珍说话,他得罪了所有人。”
“路同知好像没理由帮我,我爵位不过子,在朝上毫无根基,朝下更没势力,更何况飞鱼卫与朝臣走的太近,真的合适?”
李素直接把疑惑说了出来。
路不平笑了,亲自起身给李素斟了一盏茶。
“爵爷有所不知,我路家是飞鱼卫世家单传,我爹我爷爷都是飞鱼卫,他们都因公死了,所以我一个瘸子能做到指挥佥事。”
李素点头,烈士遗孤在体系内受照顾很正常。
他坐下来,冲一旁的小娘摆了摆手,丫鬟小娘退了出去,他接着道。
“但先人遗泽也就到此为止了,直到您的出现,我抓住机会超越了先人,我路不平做事信三条,一是心细敏达、二是守规不逾矩、三是拜神借运。”
李素拧眉,拜神借运是什么鬼?
“今日之前,您是无差事官职的子爵,我与您相交不逾矩,所以这是我跟您的的一顿饭,也是最后一顿饭。”
路不平说到这里站起身对李素躬身作揖:“拜神借运乃家传之法,您是有大运之人,我路不平正是借了您的运势才升了官儿。”
这怎么神神叨叨的?
自己难道穿的红楼是个神话版?
李素不太理解。
只见路不平伸手从脖子里摘下了红绳项圈,上面挂着一个袋子,他从袋中取出了一个牌子,递了过来。
“还请爵爷允许我我奉祀。”
李素接过来看,只见牌子上写着:大周子爵李公讳素字妙言之神主,路不平奉祀。
他看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这应该是遇到了个迷信的飞鱼卫,李素把牌子递了回去,嘴角抽动了一下:“你高兴就好。”
路不平开心的把牌子小心翼翼的放回了袋子。
“爵爷稍坐,饭食马上就好,我去一下就来。”
“好。”
只见路不平转身出了屋子,然后向屋后走去,来到一处偏小低矮的房前,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屋中点着油灯。
屋里陈设简单,只有一个宽大的香案,只见香案上竟然摆着一溜儿的牌位,朝堂六部大员竟然都在其中,竟然还有林如海的牌子。
全是生祠牌位。
路不平拱手拜了拜,从香案下拿出了一个牌位,看样子是新作的。
牌位上的字跟他脖子上挂的竟然一模一样,还是李素。
他把这个牌位摆上了香案后,随后叩首作揖,最后上香完毕,自言自语道:这回应该是遇到了真神了吧。
他又看了看其他的牌位,面色复杂,犹豫着是不是撤掉,想了想还是作罢了,万一哪个大人开始灵验了呢。
用完餐,午时刚过。
小娘把残局收拾好,给两人又泡上了茶。
“爵爷,贾珍和其子、其妻在飞鱼卫诏狱,其余三百余人在顺天府牢,您有何安排?”
“这样,我去见见贾珍,其余人……先押着吧,反正皇上也没说放不放小厮仆役,你如若有功夫帮我审审他们,贪了宁国府多少银子?”
路不平笑了:“懂了,咱们走?”
“走。”
两人缓缓站起身来,整理好衣衫,然后并肩朝着门外走去。
刚踏出院子,便瞧见那几个轿夫依旧在原地等候着。
李素上了轿子。待他坐稳之后,轿夫叫起,直奔飞鱼卫的大狱方向而去。
大约半个时辰,轿子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李素轻轻掀开轿帘,左右张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由高墙围合成的院子,那院墙高耸,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而院子的门却显得十分狭小,此刻正紧紧地闭拢着,宛如一只紧闭双唇、守口如瓶的巨兽。
门上也没有任何牌匾字样儿。
李素又将目光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