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管那玩意儿叫衣服?
池夏轻咳一声,不能任由自己被他美色吸引,怒道:“不问自取就是偷!”
柳风好笑地看看自己衣衫:“这乌纱襌衣本就在房间里放着,不是你让人给我准备的吗?怎能说偷呢,我不穿它可就蒙尘了。”
她说的不是衣服!
“哦!这个啊,还以为是我忘记送出的信呢……”池夏方才一进门就骂他放鸽子的事,既然被发现,他也不必隐藏。随后假装了然地挥动手上的字条:“看得人不知所谓!”
似乎十分恼怒,抬手竟将字条放在蜡烛上烧了!
“你!”池夏猛冲进去,可惜柳风身高臂长,抬手闪躲几招,字条已被烧去大半。
池夏忍无可忍,朝他一脚跺去。
“呃——”柳风痛地弯起腰,牵扯到腹部伤口,吃痛闷哼一声。
“活该!”池夏顺势抢过字条,生生用手捻灭了火光,顾不得手上灼热的痛意,反而去吹字条边缘的灰烬。
“查、清、长……小。”就剩四个字了。
池夏怒目而视,声音尖锐而颤抖:“查清什么!你快说!”
柳风确定自己再不说,她会要了他的命,复述道:“查清长姐死因。”
合理。
池慕知她不想嫁,所以让她去查真相。
她最先能查到的人便是池广鸣,看来他们姐弟俩都不相信父亲一无所知。
但是池慕不知,她已经决心彻查,父亲只是一个知情的受害者,秦氏和池节都有秘密,至于太子,既将她置于危墙之下,那就都别好过。
只是这事儿得慢慢来,她连东宫都进不去,得先努力靠近太子。
但:“这‘小’又是什么?”她抓住柳风的衣领,逼问。
柳风挑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小心。”
查清长姐死因,小心。就这?
“你骗人!”池夏怒极,又将他一把推到高椅上,一脚踏上椅面防止他逃跑,一手掐住他没折断的胳膊:“才八个字无需用这种纸条,也绝不会如此排布,以为我没见过吗?”
这样的宽度,少说能写十四个字,定有后文。
柳风心里惊恐,面上却云淡风轻:“真的是小心,可能有强调之意。”
池夏认真思考了柳风说的情况,确实有可能。
秦氏身边本就够危险了,何况她还要去太子身边查探,当真小心行事。
“不对!”池夏差点跳入柳风的陷阱,还好幡然醒悟:“若是这八个字,你何故见我一进来便要烧它!”
没等柳风回答,池夏先想到:“难不成是你害了我长姐?”
“怎会!初一那日,我可是同你在一起,后来变成半个死人也是你亲自诊断,我在床榻上身子都翻不动,怎会去法喜寺行凶。”柳风面色坦然,不似扯谎。
池夏惊叹他竟然对此事了如指掌,虽然凶手的嫌疑洗清了,但是身份之疑越发扑朔迷离,不过她才不管他是谁呢,只关心字条:“那你为何烧它!”
柳风脑中一转,再编不出正当理由:“见你进来太过惊喜,手上又没有力气,不小心落在烛台上了。”
池夏气极反笑:“不是,你当我瞎了吗?”
刚才抢夺字条的样子历历在目,这会说没力气?
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池慕都厉害。
池夏紧紧盯着柳风的表情,试图看出破绽,偏偏他严防死守,毫无表情,只有喉结微动。
池夏眼中一亮,露出狠绝之意,竟上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还不招来!”
柳风眉间轻皱,眼神却看向窗外。
“装什么视死如归呢。”池夏心急,手下一狠。“回答我!”
柳风毕竟是个病人,被她使劲晃动之下,彻底没法呼吸了,一颗头颅随意歪着,很快额上冒出细汗,脸色如白纸一般,却抵死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