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骅朗伸出手,捧起一小捧茶叶,靠近鼻间嗅闻一瞬,“你可看得出是何时的茶叶?”
“应是好几年前,洪山玉茶还未流行之时的茶叶。虽是残有茶香,但茶叶已有些许潮意,恐是其他茶商见着这茶品质不佳方才未收,致以他们急着出手。”
姜骅朗坐在一旁的矮榻上,面色冷凝,紧抿唇角,手中端起一盏热茶。
茶水热气氤氲,模糊了他的双眸,但能从微蹙的眉头中窥知一二他此时的心事。
“赵然,上次姜丞业在金雀阁和苏特尔人未碰见可否确定?”姜骅朗倏地放下手中茶盏,茶水激荡,些许水珠飞溅落至桌面。
“是,我们的人一直跟着苏特尔人,那群苏特尔人与瑞王一群从未有碰面。”赵然语气十分肯定。
姜骅朗沉默良久,陷入沉思,又抬眸望向陈斯,“那群苏特尔人的底细可查清了?”
“殿下稍候。”陈斯替姜骅朗重新换上一盏茶后又朝一旁书柜走去,从中抽出其中一竹简。
“殿下,为首者身份神秘,我们只探得有这一人存在,但还未查清究竟为谁,但其手下身份皆以查清,无甚怪异之处,皆为常年行走两国商贩。”陈斯将手中竹简恭敬地递给姜骅朗。
姜骅朗接过竹简,解开缠绕细绳,细细查看竹简记载信息。
“可能确定他们之中有首领的存在?”姜骅朗也未瞧出这些人的身份有何异常,有些烦闷地放下手中竹简。
“确定。”
姜骅朗将手中竹简递给陈斯,“你们继续派人查着,姜丞业那边再派些人跟紧些,孤总觉着他们之间必有联系。”
吩咐完此事,姜骅朗又带着赵然离开茶庄,回到东宫内。
行安刚奉茶进书房就瞧见姜骅朗身着并非早晨离宫时所穿,有些疑惑,“殿下何时换了身衣裳?”
姜骅朗低头瞧了一言身上的衣裳,含笑道:“今晨去到医馆,不慎打翻茶水,郑琪骏寻来的。”
“原来是郑先生的。”行安放下手中茶盏从房中静静退了出去。
姜骅朗将胸口揣着的瓷瓶拿出,细细摩挲着,又将瓷瓶放在一旁显眼处,瞧着那瓷瓶。
今日他本坐在马车内朝茶庄去,忽然听见卫无双的声音,他微微掀开窗幔,便看见不远处纤细的背影。
立即叫停了马车,未让人跟着,自己朝卫无双走近,想同她打声招呼,结果远远瞧见她正同那曹小郎君说笑。
连自己都未曾料想到,瞧见那番场景,自己竟会如此生气,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将两人隔开来。
而后瞧见他们分开,当即追上前去,跟在她身后。
之后发生的事是他未料到的,所作出的反应也是他未料到的。
*
卫无双离开茶庄又快步回到自己院中,坐在梳妆台前,瞧见那枚玉佩,将其放在手心沉默着看了一阵。
“姑娘?”春桃端着今日在街上买的衣裳走进屋内,瞧见自家姑娘正瞧着手中玉佩发呆。
听见声响,卫无双立马回神过来,“怎么了?”
春桃将手中托盘放在桌面,走到卫无双身前,“姑娘可还在为今日之事自责?”
卫无双长叹一声,放下手中玉佩,“不慎害的他人受伤,怎能不自责。”
“姑娘莫要自责,明日还有马球赛,赛后咱们再去探望一番如何?”
“对,若是明日再因我牵连得姜姐姐输了比赛,那真是过错大了。”卫无双拉开一小抽屉,将手中玉佩放进去,而后站起身来。
“春桃,去知会祖母一声,明日翠云楼有马球赛,今夜我早些用膳,就不同他们一道了。”
见自家姑娘恢复情绪,春桃也迅速起身,欣快地答应着。
翌日清晨,卫无双早早醒来,在院中打着太极拳活动身子,玉华坐在台阶上擦拭手中剑,春桃则照常在一旁打盹。
“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