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才赵明臻骑在马上的架势极为从容,马驹向前行进的时候,燕渠能看出,她是在用髋往上的腰部在发力。
初学者、或者不擅骑术的人,因为害怕和不熟练,会本能地用腿发力,用腿来夹着马背。所以初学之人,时常会磨到大腿根破皮流血。
身体的本能反应不会骗人,她是真的娴于骑术。
而赵明臻只略略一想,也明白了燕渠缘何会有此话。
“戴奇也真是有趣。”她轻笑道:“在本宫这儿,总是说你的好话,到了你面前,又吹捧起本宫来了。”
燕渠不带任何感情地评价道:“不愧是宫里伺候的老人。”
赵明臻嘲讽似的低笑一声。
是呀,宫里伺候的老人了,自然比寻常人多长出许多副心眼子。
而她也一样。
她生在宫闱、长在宫闱,生来就留着天家肮脏的血,天生就是一副会算计的心肝。
赵明臻忽而一叹,仿佛颇为惋惜地道:“唉,倒也辜负戴公公一片心意了。”
闻言,燕渠挑了挑眉,直觉她放完这个钩子,还有话要说。
果然,赵明臻垂着眼,叹口气,才继续道:“这几日,长公主府的禁足解了,而皇帝和太后,也都没再提起赐婚的事……”
她抬起皂白分明的眼瞳,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燕渠。
“这桩婚事,似乎要告吹了呢,燕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