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紧握到泛白的手,目光迅速在屋内扫了一圈,“搜房。”
候着的羽林军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试探着往前一步。
盛云眉心一跳:“大胆,此乃三姑娘的闺房,岂容外男随意踏足翻查。”
羽林将军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婢女,悬挂在左侧的佩刀缓缓抽出,漆黑的眼瞳里杀意一闪而过。
“盛云,盛云……”焦急的呼唤声从屋外传来,几乎是下一刻,蓉蓉提着裙子跑进众人视线里。
瞧见先她一步前往清荷院的羽林将军此刻正在主楼里,愣了一瞬,随即行礼道:“奴婢见过羽林大人。”
空气死一般的安静,羽林将军不疾不徐地勾起一侧唇角:“你是三姑娘身侧的婢女。”
蓉蓉眼睫微颤,假装没听见这话,抓住盛云的手:“小厨房的糖水熬好了吗,可不能糊了,姑娘晚些要用。”
盛云反应极快,连想都没想就道:“我来时,还会化开,这会儿应当快好了。”
蓉蓉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拉着盛云就想走。
“等等。”羽林将军手腕用力,腰侧的佩刀应声而出,横在两人身前,“今日谁也不能离开。”
盛云生在丞相府,长在丞相府,自幼陪伴纪宜游,脾性多少染上几分,愠怒道:“放肆,这里是丞相府,大人难道想用强不成。”
“三姑娘未婚嫁,主楼乃闺阁之地,大人此举若传出去,是想毁了我们姑娘的名节?”
一番话让本就僵持的气氛彻底陷入焦灼。
“让他搜。”柔和的嗓音打破一室浓稠,纪宜游提着裙摆踏过门框,阳光尽数被挡,“大人既不信,便亲自搜吧,免得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此后将刺客一事尽数归结到我头上。”
羽林将军收回佩刀,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逆光下的少女。
“三姑娘来得晚,未曾听到刺客是如何行刺,又如何从宫里逃脱,不知其中凶险。”他按着刀柄,似在回忆,“此刺客若被放回,那么知晓宫内线路的下次……未必不会成功。”
微风徐徐,池里的荷花香不知不觉涌入室内,沁人心脾。
纪宜游将拂面的碎发拨开,答非所问:“眼下大人是在怀疑我私藏刺客,为自证清白,我让大人搜主楼,可若是大人找不到,又当如何。”
羽林将军看了她半晌,忽道:“我姓乔,名源。”
纪宜游:“?”
他似乎也发觉现在介绍自己的名字不合时宜,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我不是在怀疑三姑娘私藏刺客,而是刺客狡诈,躲在某处或许连姑娘也不知,我怕的是刺客为了顺利逃脱暴起伤人。”
“姑娘倘若因此受伤,我等亦难辞其咎。”
纪宜游歪了歪脑袋,瞧着男人眸内无法忽视的审视,笑了,下一刻,耳畔响起嘀咕。
“叽里咕噜地说一堆,就是不说搜房的后果。”
纪宜游循声看去,只见喊着要采莲蓬的纪宜淼不耐烦地摇着手里的团扇,正在翻白眼。
她的声音委实不小,乔源愣了下,面色微变。
“四姑娘,需要我重复一遍相公在前厅许下的承诺吗。”
纪宜淼懒得理他“哼”了声,摇着团扇走到一侧的软榻里坐下,不忿地看着纪宜游:“什么时候摘莲蓬。”
纪宜游:“蓉蓉,带四姑娘去荷花池。”
得到回应的纪宜淼却拒绝道:“不去,我要等他走了再去。”
纪宜游:“……你要吃巴掌还是吃莲蓬。”
纪宜淼软塌塌地靠着抱枕,神情委屈又不悦,碍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反驳不了,只能瞪着乔源。
被死死盯着的乔源闭了闭眼,朝纪宜游抱拳道:“得罪了。”
他吩咐身侧的羽林军道:“你去小厨房帮三姑娘瞧瞧糖水,免得糊了,剩下的人分两拨,一拨去二楼,一拨在一楼,不该动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