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糊轻轻地刷上去。
之后还要上托纸,垫补,再是揭下塑料膜后晾干。
过程繁琐,每一步都要做的精细。
裴栖的精神紧绷了一整天,临了快下班的时候才做完了大部分的工作,往椅子的背上一靠舒了长长一口气。
这一天已经在小水豚身边路过好几次的老蒋终于在这会凑上前:“咳…忙完啦。”
“嗯,终于搞好这块了。”小水豚点着脑袋,“师傅要不要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你刚在弄的时候我就有看,手法和处理方式都没什么问题。”老蒋背着手,“不过,小栖……”
裴栖扭过脑袋,一脸认真:“师傅你说。”
“你谈对象了?”
……??
这么猝不及防的吗。
这话题转的也太十万八千里了吧。
“对……师傅你听师哥他们说的吗?”
“嗯。”老蒋的眼神里添上几分忧愁,“你别怪你师哥他们嘴碎,谁让你谈对象谈的这么突然。我这个做师傅的,总要给你把把关。”
裴栖挠挠头。
其实他一点也不会怪师哥他们嘴碎。
因为他知道,师哥和师傅都是关心他,想要替他把关。
毕竟,连他的父母,也不会想要替他把关的。
老蒋又问起:“听说是个医生?”
“对,是个外科医生,会割阑尾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强调会割阑尾,可能是被三姨给带跑偏了。
老蒋:“下周带家里来吃顿便饭吧,你师娘也关心着。”
“好。”裴栖点点头,答应下来。
虽然还没问过关医生,但他猜男人应该会同意的。
夜里,他回到公寓,关越还没回来。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几乎都是这样,两个人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常常碰不到面。
小水豚起初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就是觉得好像和关医生说话的频率下降了,发微信的频次也是。
“最近医院是不是很忙?”
这天两人终于碰在一起吃早饭,裴栖主动问着。
关越:“嗯,手术比较多。”
小水豚点点头,筷子点着唇:“那下周会有空吗?”
关越:“什么事?”
裴栖:“我师傅和师娘想和关医生吃顿饭。”
他这个连备注都没有的无名人士,也能去吃饭么。
男人那张像是在冰箱冷冻隔层里藏了大半年的冰块脸终于有了点融化的趋势:“可以。”
但也只是一点点。
小水豚点点头:“具体哪天我再和关医生说吧。”
“嗯。”
语气凉凉的,很冷淡。
裴栖住了嘴,没再主动说话。
同一天夜里。
关越没加班,回家之后就一直在书房里,没出来过。
裴栖忽然觉得公寓里静的有些瘆人,不由打开电视机,听天气预报。
“台风预计在本周抵达我市,各位市民请做好防护工作……”
又要来台风了。
裴栖拿起手机,想设置提醒,提醒自己出门带伞。
手机恰好弹出一条某软件的消息推送。
#结婚两年,我被冷暴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