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朱云辰吩咐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疲倦,但似乎还能承受的样子。
是的--宗慈希华只给一次机会,朱云辰退出去的时候心想,这话说的没错。正如他之前也并不没有对这位总理有任何期待的那样,他从不臣服于比自己弱小的人,所以本该为她积极出谋划策的身份,因为退缩--每每有问题,就去问她的意见--这其中也心存试验的心理,想试试她的程度,所以将所有的重担都卸给了她。
而宗慈希华撑过那一段艰难、且所作所为也都将自己折服后,朱云辰这才发现自己错过的是什么。因为现在的宗慈希华,已然不会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也认定了自己的没有能力、或者说是知道自己有那种能力可以帮她处理大多数事宜,但她却并不再想要他帮忙的那样--他现在,只能被吩咐去做打听四家族招揽新兴家族宴会的时间!
还真是,顽强的倔强。
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样的“惩罚”根本就是一种自罚。
但正如时间无逆的那般,有些事的本质本就是错的,又岂是如同时间一样可以折返的、又认为可以谅解的呢?
时光第一次见到宗慈希华虚弱的样子,大概是在那一天,她回学校的时候--因为决裂所断的经济来源,她在抽完这次检查的血后,已经不打算治她的病了。
得益于父母从小的信条教育--我想给你的你不要也得要,不想给的求也没用--生活当然不可能表现得如此极端,但这信条却深深地铭刻在她幼小的心灵,在长大后变成斑驳的丑陋痕迹--即使他们对她最大的失误也只是忽视而已,即使......她也很爱他们。
因为脾胃孱弱而未进食奔波了一天的宗慈希华,连眼泪都没办法用力流,只是疲惫地坐在公交车上的最后角落里,感受着一路颠簸的城市路景,才有了一丝安全感地闭上了双眼。
沿路夕阳的炽烈晚霞,穿过一排排罗列整齐的树木,闪闪烁烁透过薄薄的血液皮层刺进双眸,一个低头,鼻间尽是浑浊的呼吸、眼光涣散,不知人生何往--所以宗慈希华喜欢疼痛,也惧怕疼痛。
应该还能忍的痛,她从不会说什么,如果无法忍的痛,她会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而要是无法治愈的痛......她会站在所有人面前,只是平和地微笑,直到生命消逝--而她现在,就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微笑。
其实有人尝试追求过宗慈希华,不论出于哪种目的,但都要为他的眼光鼓掌。
那个人搭讪的第一句话是--“你像你爸爸还是妈妈?”
“我像我奶奶”
“那你的奶奶肯定很漂亮!”
宗慈希华没有回话,因为毫无意义--而且她最讨厌别人说她父母。
“我遇见过你的老师,她觉得你很努力,也很漂亮,我也觉得是......你是不是你们那里最好看的?”
“不是”
“但我觉得是.....”
宗慈希华皱眉了,“可你的感觉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自然,宗慈希华也知道自己以前活得很糟糕,像颗未开化的顽石,其实走到哪里都是怪异、引人发笑的--即使旁人基于最起码的礼仪美德,从不会当面笑话。
但宗慈希华这人有很好的一个优点就是,她遗忘得很快,或者说是可以想封闭怎样的记忆,只要她下定决心,就能好好掩藏,像时光胶囊一样,煽情需要的时候再挖出来--她的记忆力很好。
记忆力很好的人大都记仇--原则上来说如此。但只要不是原则性上的大错,宗慈希华都能忘记。因为她很谨慎、克制,一般都会避免犯错,那么剩下的,基本上没有什么错误可以调剂。
但不得不说,朱云辰对她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