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学院的雄厚资本来说,这种官邸自然是炙手可热的。
但她心想着张析闻的动作应该也不可能这么快吧,她还打算再劝一劝她呢!只不过这念想,在她忍不住偷偷回涂洛山社区的家里的时候,就已经破灭。
因为直到她回家了以后,这才发现,原本她为张溪岩种的一花圃的花都被铲去,而四周的空地早已筑上了高大的围墙--她已经被锁在了这栋她生活了将近二十的房子外面。
这座森林里的风大概都认得她了吧?张稀霖站在孤零零地森林青石板小道上心想,听着耳旁风呼呼地刮过,沙沙的,那是竹叶的声音;细细的声音,那是淞泽的声响;粗粗的,啊,是松针……而冰凉冰凉的,顺着脸庞落下,又随风滚落在地,是眼泪的声响。
张稀霖的眼被风吹的模糊,努力抑制住所有的情绪,看着这座在夜色中不再属于她们的房子。
她前半生生活在这里生活的时光和回忆,还有那无拘无束遐想的一片天地,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就像消失的妈妈,和那些年的春夏秋冬那样,永远不再是那个样子了。
隔着墙,远远地,张稀霖就看到房子里亮开了的暖光灯光,和楼上下来的人渐渐发出的响声,说话声--却不是温暖她的。
而后,门板里穿出一阵踢踏而来的开门声。
有人就要出来了!
不想被人当做可耻的偷窥者,张稀霖一阵心慌,只好在狼狈中慌乱地离去。
张稀霖真的觉得,她这一辈子的眼泪可能都流在今年里了。就算以前父母去世的时候,她都没像今年这样子难熬过:在知道自己的病情时流过泪,在景晓萌告白后也流过泪,打算放弃生命时也流过泪,找不到张溪岩时也流过泪……就连现在,自己的家已经被拍卖出去了,她想忍住眼泪的倾泄也忍不住--一个自诩从小就长大了的人,此刻在高墙外面,哭的却像个三岁的小孩子一样。
本来听到屋里的人要开门出来,张稀霖就已经狼狈逃窜地一时情急,跑上去躲在了反着门的方向。却没料到,那竟然会有更让她想要流泪的感觉--恍惚间,张稀霖看见景晓萌逶迤从山上走下来的身影,身旁还有另一个女人的丽影。这让的本来很想再见一次景晓萌的张稀霖,此刻却无比地想要飞快离开——而事实上,她也的确如此做了。
很多时候,人和人的际遇只能说是一种缘分吧。
如果今天不是张稀霖太过伤心、又见到景晓萌不是独自一人的话,或许她还能和景晓萌打个招呼--因为说不定,她日后会选择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这也可能是她们最后的一次问候了。但可惜的是,张稀霖还是跑了,偏偏走的飞快。
张稀霖是相信偏心自黑的。
虽然她非常不想以那种恶意去揣测张析闻,但当后来张稀霖回到邻市的陆氏公司总部,却怎么也找不到张析闻的时候,她托人打听到张析闻的地址,好不容易才在一连串的追寻后,找到了她和消失的陆驳最后在一起住的地方。
不管不顾地硬撬开门,张稀霖就看见张溪岩就那样坐在一堆脏乱中,并扑上来死死地抱住自己嗷嗷大哭时,眼泪就不禁地掉了下来。
她实在没想到张析闻能狠到这样的地步!怎么就能为一个男人,和那种永远也说不透的感情,就这么抛却了人性,和姐妹相处多年的亲情呢?如果一个人的人生只有爱情的话,那么她这个人又如何能在她的后代面前奢求亲情,甚至是其他延伸的感情呢?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怎么就能恬不知耻地向其他人强求呢?如果自己要是没来呢,那张溪岩会发生什么?她连想都不敢想!
跟着上来开门的房东见此情景,也有些吓了一跳。诺诺的说是张析闻带张溪岩回来后,除了头一段时间偶尔有送饭过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