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什么?
蓝恡钺站在警局内部的大马路旁,看着因为手术恢复而无事可做的文宇兰,蹲在她的山后小屋旁,在处理那些花草,彼时的花瓣落在她的身上,她正干的不亦乐乎。
不过就算是那样,她也还是一下子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然后转头看他。
蓝恡钺也不知他是怎么面色如常地笑着走上前的,他只知道他在她的小屋里坐下的时候,她给他端来一杯水,水漾的颜色从透明的玻璃杯里溢了出来,夹杂着缕缕热气蒸腾。
蓝恡钺一贯是不喜欢热水的,端起时手心的温度微微有些烫人,就像文宇兰疑惑他为什么会来的目光一样烫人,他顿时就不太想喝了。
可他还是把它放到嘴边喝了,没有吹气,入唇的温度有些高,但却很舒服,蓝恡钺似乎都能感到一股热流从他的喉管流下,感到它在体内的哄然存在。
他本来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白开水而已,却没想到,而后后突然就有山楂和柑橘的甜味在唇齿间散发开来——就像她那样,看起来也只是一杯烫人不起眼的纯净水,让人不想触碰,饮用,如果不是亲自品尝过后的话,根本不知道她的温暖芬芳……但如果尝过那种滋味的话,每个人都会喜欢这种别具一格的味道的,不论长远或短暂。
可他现在,明明就坐在这里,正坐在那美妙的滋味面前,却要永远失去这种追求、甚至拥有这种温暖的机会了!
蓝恡钺压下苦涩,只能开口问她要了些她晒的花茶,文宇兰似乎没料到他会要,愣了一下,起身给他包了一大包。
只是递过去的时候嘱咐了一句,“你平时随便喝喝就好,喝太多会腻的”
蓝恡钺不置可否,看上去是没有听进去,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文宇兰也只是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
文宇兰以为自己给了他东西,蓝恡钺又没什么事,大概就会起身离开了,但他却没有,仍是坐着。
文宇兰也是那种不怎么爱答话的人,至少今天不怎么想,因为蓝恡钺是突然造访的,她并没有那种准备,所以后来就是他看电影,文宇兰在一旁看书,就这么过了一个下午。
快到晚餐的时候,文宇兰开始焦虑起来,蓝恡钺知道她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留他下来吃晚饭。
毕竟他那么毫无征兆的到来,打乱了她一下午的闲适时光和计划,而且他肯定从不与人外出的文宇兰肯定绝对没有想和他出去外面吃的打算。
但后来文宇兰还是安定了下来,看上去是打算留他吃饭了,于是直白地问他,“你要吃什么?”
按道理以蓝恡钺的性格,会说随你方便的,但蓝恡钺知道,文宇兰是那种直接的人。如果问过你了却不说,她是真的不会再问你第二遍的。
当然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沐森林,只有当他说随便或者不吃的时候,文宇兰才会关心他,再问他,直到沐森林愿意说出他喜欢吃的为止,或者体贴的篡改菜单来符合他的心意,而其他人没有这个特权。
其实按照蓝恡钺的身份来说,他完全没有必要费尽心思要让她关注他,因为那也没有任何成就感可言,但他就是该死的忘却不了她那么温柔的样子,却不是对他——这该死的嫉妒心,可真是。
所以蓝恡钺直接说了,他想吃肉羹——因为他知道她是喜欢吃肉的,而且是无骨肉汤,所以他也想和她一样吃食。
也果真,文宇兰听后,眉间不可察地更舒展了些,她转身进了厨房。
在这种透视性结构的房子里,一个人待着或许才自在些,但蓝恡钺顾不得舍不得她不自在了,他只是想着自己能在他人生最后的自由时光里,以这样的方式好好拥有她,所以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却不敢带上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