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了似的沙哑,“而我现在只想知道......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镜中的老人抬起满是泪水的双眼,那泪水在干枯的皮肉上流下--像是从沙漠里喷涌而出的水流,她捂住了脸,只是哽咽。
“他不愿跟我解释,所以我也就那样走了.......我.......我很想他”。
高梨真想伸手扶下她发抖的双手,却因为那能虚穿而过的光线而只能作罢--有些无奈。
高梨真是真的有些无奈--因为直到此刻才发现,她竟是个对自己都那么没温情的人。
“所以呢?”--她扶着眉问了她一句--无他,因为门外的男人似乎急得快要破门而入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让我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是谁和他发生了关系--你能帮我看一下,我到底输......在了哪里”,镜中的她止住了情绪,目光索然。
“而作为回报,你可以有一次机会,改变你人生的某项决定--你的人生是以我活的岁数为基准的,当然那个约定得是在你帮我找到那个女人、且你回去你那时的时光后才会生效的”。
“可是我......”,高梨真刚开口了一句,她就打断了她。
“是的,我以前也曾想过,无论以前过得多么糟糕,我也绝不会后悔人生中的任何一个决定的--因为以那个时候、那个阶段我现有的水平,那些选择肯定是我已经力所能及的了,如果改变了,那我的人生还是我吗?但......”。
她低沉了一句,“你活到我这个岁数,就会知道这改变一次的机会到底有多难得--况且我知道你心善,求求你帮帮我......对于人生其他的遗憾我并没有什么迫切,只有这个......我过意不去,我过意不去.......”。
她抬眸看着她,目光和善,却也悲凉。
高梨真别开了视线,顿了一晌,冷哼了一声,脸却瞬地哀戚,又变得铁青,“心善?呵!也就你知道该怎么夸人了”。
镜中的女人仍看着她。
于是高梨真只好垂下了紧皱眉的头,内心无奈地叹气一声。
约定达成。
高梨真是个普通又并不普通的女人。
金野泉是个平常又并不平常的男人。
别的不说,毕竟他们之前的交集全无,所以我们把目光集中在他们有交集的日子里好了。
他们相识于一个晚上。
一般来说,高梨真晚上是不会出门的--因为她是个几乎杜绝□□、也没有什么朋友的人,喜欢独处,或许是个无性恋者......她板正、克制,循规蹈矩却又桀骜反骨--真真人世间再普通不过的女子。
而金野泉一般也不是个相信一见钟情的人--他很理性,甚至苛刻地说他很自私--即使他很有风度,也很富有人格魅力。但就是那天,他竟然一眼就看中了她--就像小孩子路过橱窗,看到某种欢喜时渴望又贪恋地趴在玻璃窗外的那种感觉.
那种本能的感觉对于一个尚没理智的孩子来说是难以抗拒的,所以他无法不理会那种情感......甚至就算他意识到那一点的时候,即使可以远离了,但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如此惜命的人,竟然也愿意为她一眼的垂青而献出宝贵的生命.......像个傻子一样!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大概都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体会到那种爱得整个世界都颤抖的感觉,也不会体会到真正为什么而欣喜--当然这是指在在两性关系之间。
所以这对于他们来说意义重大--即使他是一眼就陷落,而她则是不知不觉陷落的。
爱是痛苦的。就像咳嗽和爱都是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