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戒备。
“我就知道,能写出那么好作品的吉文斯,不会是一个残忍的人--至少不会是那么毫无缘由就乱开枪的人”
一听到彭泽风说出的那个名字,那人的下颌骨咬了一下,突然冷酷起来。
“谁跟你说我是吉文斯的”,那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拒绝,似乎那个名字加在他的头上,是一种耻辱般让他浑身都是抗拒。
彭泽风也是懂得看人眼色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换了个话头,“那可能是我搞错了,对不起”
他看了一眼审批单子,然后抬起头来,含着浅浅的笑容, “维克多”
是的,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写出那些天马行空文字、又在多国盛行的浪漫家吉文斯,真名就是一个边陲小镇里名字都多到烂大街的维克多,而也只有像彭泽风这样热情又害羞的追寻者,才会在背地里知道了他的住址和去索拉那边抚慰丧母之痛的修行。
彭泽风其实还算理智,这样多此一举也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见到崇拜偶像的欢喜、想要多相处一下而已--毕竟,看他现在那般的冷漠,也只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就算他口出恶言,他也不会介意什么。
只是,只要想起他的文字曾给过自己的温暖力量,而现在他又把自己弄得一副糟糕的样子,就让人不忍心极了,所以彭泽风才想和他多说说话。
只不过,好像弄巧成拙了--彭泽风不禁想着,看着吉文斯冰块一样的脸,要签字的手就像刀架在脖子上那般危险,不敢动弹,到最后只能在他冷冽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写完了自己的大名。
“额,你喝点水吧”,彭泽风眼神一瞥,刚好看到了自己的保温杯,顺势开了口。
不管怎样,打消自己“不良居心”的印象还是首要,所以他放下了笔,给他倒了杯自己在家煮好的苹果汤。
吉文斯倒估计是真的冻坏了,看了眼刚刚签好的单子,居然在彭泽风诚挚的目光下拿起杯子碰了碰唇,然后又在他的注视下,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完了,然后他抬起头,看向了睁着眼睛看他的彭泽风,喉头不禁滚了一下。
“你的确搞错了,因为我已经变了。只不过变故影响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周边的人,就连那条猎狗也是.......”
吉文斯说着,伸手将帽子摘了下来,苍白到病态的脸上,只有阴冷到极致的高雅,像邪魅又像纯洁,只让人有些害怕。
明明见过很多世面,但彭泽风还是咽了咽口水,“不,我相信你不会变”
“为什么?”他一斜眉毛。
不知为什么,看着那有些稚气的面庞,彭泽风就莫名安下了心,然后笑了,“不然你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吉文斯明显一愣,突然就笑了,有些失落又有些疯狂,“也是”,然后他的泪就顺着那笑容的弧度掉了下来,盈满了眼眶。
“你的苹果汤太甜了”,他最后说了一句,然后就摇着头起身,伸手拿过那张拘留单就往外走去,只留下个单薄的背影。
“我.......”,彭泽风只刚出了个声,就看到那个背影转瞬消失了,无言可表,所以他也只好将伸起的手复又放下,只轻叹了口气,便一笑而过。
每一个伟大作品之后,都是曾被魔鬼塑造过的头脑,经过了不断的磨练重组,才能再次组成使人振奋或触及人心的表达,而这其中,是大多数人都不想拥有的经历。
在吉文斯回去后的七个月里,彭泽风再也没他的任何消息,只知道他在拘留结束后就直接离开了,不知所踪,而自己写给他留言条也不知道有没有收到.......其实这点才是尤其让他在意的。
毕竟,这可是他好不容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