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时针滚了半圈,脑袋指向六点钟方向时,他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床尾,站在我头顶前方,我睁大眼睛,倒立着看他,我说:“聊这么久不觉得口干舌燥吗,要不要喝点什么?”
他说不用,他伸出右手摸了摸我的下巴,养猫养狗的人应该很熟悉这种手法。他用另一只手解开几颗衬衫纽扣,他告诉我:“上次忘记跟你说,海铂准备上市了。虽然你没有金钱方面的需求,但搭乘一艘正在航行的新船,总好过陈船、烂船。”
我抓住他的手背,说:“你再不洗澡我就要睡着了。”
我还当真睡着了。
我记得我是在床尾睡着的,凌晨两点醒来却躺在床头,胳膊底下压着严靳的领带,他应该已经走了,我摸了摸枕头,没有温度。
我拿起领带在鼻尖闻了闻,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我一闻就知道是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