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突然平静下来。
“你给我过来。”何弘轩掷地有声,今日他真是糊涂了,回想起来,险些害了自己。
他们一同来到了祠堂。
“给我跪下。”过了许久,何弘轩面向牌位,双手背后,如释重负道。
“爹爹。”亭哥未见父亲如此生气,忍不住哀求。
“住口。没轮到你替她求情。”他转过身来,望着一对儿女,疲倦的眼袋也盖不住他的愤怒。
“今日你可真是出尽了风头,我竟不知这何府如今是你当家做主了,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何弘轩一改常态,今日真是鲁莽了,为了自家颜面竟得罪国公,真是恣意妄为了。
“爹爹,女儿无错,国公夫人虽为大娘子母亲,按理应尊敬三分,但她无端引事,欺辱亭哥在先,君怜不忍弟弟受罚,不愿家族受辱,这才如此。”
她望向父亲高大的身形,满是气势压迫,但她如今毫不畏惧了,因为她对父亲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了。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父亲的爱从未拥有过。
“就跪在这反省,跪不够三个时辰不许起来。”
何弘轩还是妥协了,事关家族荣耀,她做的何尝不是自己想做的呢。
延亭不忍姐姐受苦,毕竟是为了自己,便张口求情:“父亲……”
可何弘轩这个脾气,谁也劝不动。
“你再求情,就跟她一起跪。”
话落,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整个祠堂就剩姐弟二人。
“大姐姐,都是亭哥连累了你,你不该替我辩解的。”
延亭虽小,但生在京城官家,自是从小经历宅内女子勾心斗角,他便懂得。
“无事,我定不会让你受罪。”她望着幼小的弟弟,有种大姐姐的保护欲。
何君怜今日所举,何延亭满是感激幸福,原来除了阿娘还有人这般维护。
就这样,姐弟二人在祠堂里久跪到天黑。
“姑娘,可以起来了,时辰到了。”迎橘扶起跪着的君怜,她的腿已然发软难以站立。
“来人呐。”
“我的儿,你怎么这般苦啊。”陈星娴听闻今日之事,不敢前往主君处求情,只好苦苦等候。
她自知,在国公府时孟氏母女二人就心狠手辣,不给她与小娘活路,不曾想,如今也不放过她与儿子,真是可怜了亭哥,他才七岁就要跟他受苦受罪,还剥夺了他的抚养。
“阿娘,我没事的,今日多亏了大姐姐保护,我才免遭孟氏毒手,这才连累姐姐受到父亲责罚,我是心甘情愿同她跪着。”
他轻抚去小娘眼角的泪水,铺开她泛起的皱纹,宽慰的说着。
“翠荷,快,快扶起姑娘。”听此,她便看到君怜弯曲难动的双腿,吩咐人将她送回。
“今日幸好怜姑娘在,这才解救了我儿,请受我一拜。”想到过去种种,她满是愧疚,脸上的自责感难以散去。
“不可,娴小娘,同是何家子女,本就同气连枝,又何来感谢一说,快请起。”君怜摆手扯开迎橘等侍女的搀扶,连忙去扶起行礼的小娘。
可她跪地已久,本就难以支撑,这下更是重重坠落倒下。
她太纤细孱弱了!
“姑娘……”
春音堂内。
“怜姐姐还未醒来吗?”亭哥回去上了药后,求了祖母来看望君怜。
何老太太本就厌烦国公家勋贵的压迫,听闻君怜一事,甚至满意,便应允了。她还企图叫来荣景堂那位训话,但一时又忍住了。
身处高位的权贵,谁又能得罪起呢?!
国公府内。
“王爷,那何家简直欺人太甚。”孟氏待陈琰归府后不由得委屈痛哭起来。
“发生何事?”陈琰冷漠的问道,这把年纪了还家宅不宁,真是让人笑话。
孟氏只哭不言,虽老夫老妻但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