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咕哒呼吸急促起来,胸口感到了一种压迫,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来人!”
那个身形瘦长的守卫闪身站在门口。
“你带上酋长府邸六个守卫去水牢,把关押的希望城堡人都带到酋长府邸,我要问话。如遇独眼龙的人阻拦,让他们一并到酋长府邸。”
“是,酋长。我立马去提人。”
“等等。”
转身欲离开的守卫被晏惜寒喊住,守卫怔愣地看着晏惜寒不知何意,而后把目光望向酋长都咕哒。
晏惜寒把目光从守卫身上移至都咕哒脸上。
“酋长阁下,我请求把杨烁帆一并提来。”
晏惜寒用充满了企盼的眼神望着都咕哒,心里那个迫不及待的劲儿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
都咕哒有了一丝迟疑。
“晏堡主,我不想驳你的面子。但这是我们部落内部事务,与那六个你们的人性质不同,我不能同意你的请求。”
都咕哒说完,固执地挥手让守卫赶紧去提人。
遇到小事,可以指望别人。
但遇到大事,还是自己拿主意的好,千万不能把自个儿命运压到别人手中。
晏惜寒把杨烁帆放了,到时候他拍拍屁股走人了,揩屁股的还是他自己,都咕哒可不想干蠢事。
“等等。”
晏惜寒再次叫住了那个守卫,都咕哒虽然面有愠色不满意守卫擅自停下。但守卫还是驻留下来,等着进一步指令。
从守卫那故意停下来的举动不难看出,一同作为部落勇士,他还是希望晏惜寒能救出杨烁帆,他应该代表了一部分勇士的心声。
“晏堡主,你在干涉本酋长处理部落内部事务。”
都咕哒把脸拉了下来,他原本就是细长瓜子脸,这脸一拉下来,脸就显得更长了,几乎遮盖了脖子。
他说话声音比刚才重了许多,而这提高的音量也恰如其分地表达了他的愠怒。
“酋长阁下,你知道,我无意干涉贵部落事务。只是杨烁帆背叛部落罪名涉及希望城堡,而我又是希望城堡堡主,我想知道他咋因为希望城堡而获罪。”
“杨烁帆案子我不能袖手旁观,不把他提来审清楚,我不会离开贵部落。”
无比固执的声音里融进了一丝恼怒。
晏惜寒也铁青着脸,愤愤地盯着对方,用目光倾泻着自己的情绪。
“晏堡主,发生杨烁帆这件事,对我来讲那是预料之外的事。”
“他是独眼龙亲自抓的,从心理上我很同情他,但我不能越过独眼龙而放了杨烁帆,那样我们之间的芥蒂会更深。”
都咕哒的口气放软,有点息事宁人央求的意味隐藏在话语里。
“酋长阁下,你是酋长,独眼龙是你的属下,他应该看你的脸色行事才对,而不是你作为酋长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地看他的脸色行事。”
“酋长阁下,你如此行事,不分是非曲直,如何立威?”
晏惜寒就像导师教训自己学生似的,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
在晏惜寒面前,都咕哒那里还有什么尊严。
晏惜寒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在切割着都咕哒那仅存的一点点自尊,他的自尊被割切得支离破碎。
酋长大人被外人训斥得有点无地自容,满脸羞愧之色,不如一头撞死得了,酋长大人心底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这样的想法。
能想象得到,此刻的都咕哒被一种溃败、懊恼和羞辱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笼罩着,沉重的压抑感使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看向晏惜寒的眼神有点僵滞,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陡然,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石破惊天般地出现在晏惜寒的脑海里,就像一粒种子在他心底迅速发芽、膨胀,瞬间形成了一个非常成熟的可行性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