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乱窜的热血,已经令她坐不住马鞍了,迫使她不得不加大运动量,消耗掉来自体内的能量。她从马上跳下来,牵着栗子往河的上游跑去。
人这一跑起来,不但身上没有了寒意,还变得闷热不堪。她松了松刚才紧了的衣服,
虽然栗子呼吸没有减弱,但身上没了负重,独自跑起来却也轻松,它紧跟着主人步伐,不落一步。
朱嘉燕看见欧阳惊雷和王子君两人骑在马上轻跑的速度与她一般快,便不知不觉与两人较起了劲,暗中提升了速度。
好像欧阳惊雷和王子君也与她较劲似的,你加快速度,我也加快脚步。
在河的两岸,一个粗壮的女人与对岸两匹雄壮的马儿打起了比赛。
三人都不知道跑出去多远,就是一门心思往前冲,感觉身边的树木噌噌地像影子一样,快速倒闪着。
终于,朱嘉燕跑不动了。
她不想跑了,岸边的陡崖消失了,那条大河在前面变成了无数支流,成扇形散开,她要过河,与欧阳惊雷他们会合。
朱嘉燕翻身上马,栗子趟着愈来愈清澈的河水,向自己同伴跑去。
“嘉燕,你好福气啊,刚到城堡就寻到了一匹宝马。”
欧阳惊雷挥着手,隔着十余米远就高声喊上了。
“欧阳惊雷,即便我们脸上长着慧眼,也不识珠。因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珠子。”
“所以,你们眼拙,我也就不说啥了,但你们不应该如此固执和鄙视他人。”
朱嘉燕没有回应欧阳惊雷的话语,而是把自己心里一直憋着的想法吐了出来。
“嘉燕,说什么呢!”
欧阳惊雷好像很不悦,笑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他用马鞭抽打着马鞍。
“我固执不假,我血管中就流淌着倔强的血液,没治的。但我没有鄙视别人。”
欧阳惊雷心中一惊,立马意识到眼前这个貌似四肢发达的假小子,可能看到了比赛前他脸上的那抹鄙视的表情。
“欧阳惊雷,你鄙视谁不鄙视谁,那是你的事情,我也管不着。”
“我想说的是,在希望城堡,每一个人的身份都是流放者,我们就那么二十几个人,大家彼此都应该互相尊重和理解他人。”
朱嘉燕冷冷地说完,漠然地把马头一掉,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把后背留给了欧阳惊雷,凉了他,她那宽阔而厚实的脊背,即刻挡住了欧阳惊雷看向前方的视线。
这假小子比自己还倔强,甚至都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欧阳惊雷看着那堵渐行渐远厚实的墙,尴尬地撇了撇嘴角。
欧阳惊雷可能还想解释几句,但看假小子索然寡味的样子,便把欲辩解的话语咽进肚子里,冲王子君摆了一下头,两人纵马跟了上去。
过到河这边,树木相对稀松,头顶阳光无遮无拦地几乎直洒下来,把三人的脸颊照映得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彤红,朱嘉燕不再感觉寒冷,却觉得很温暖,身体里那股如同火炉的燥热也基本上散尽了。
她与欧阳惊雷和王子君三人沿着刚才那条大河的支流继续往上游行进,她感觉愈往上游走,河水愈清洌,而河底愈加变黑,岸上到处都是黑曜石铺就的河床,到最后河水变成了黑暗的河流,仿佛墨水一般。
捧一抔,其实河水依旧清洌。
突然,前方不远处河边传来某种动物吭哧吭哧饮水的动静,从动静上猜测,饮水的是一个又黑又大的家伙,它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在岸边一块很大的黑曜石那一面忽隐似现地露出一个猛兽的嘴,它长长的嘴巴一侧只长着一个细长獠牙。
在人们的认知里只有犀牛头前部长着独角,但獠牙与独角有本质的差别,再说犀牛身躯仿若大象,而黑曜石后面的猛兽显然没有那么大的身躯,它的身躯与黑熊相似,但黑熊没有獠牙啊!
三人互相提醒,把马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