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三百万,没那么好拿。
陈世贤这脸就跟蜀戏变脸的戏子一样,一层一层的,说变就变。
绝对不是好人呐。
“你乜意思?”
官仔森抱着钱,手指紧紧地扣着包包,倒退回来,眼神犀利地看向陈世贤。
“很简单,算账啊!”
陈世贤笑意黯然地看着官仔森,正了正西服,翘起二郎腿。
开始盘点道:“乌蝇是我本家,姓一个姓,同一个祖宗,与亲细佬一样。”
“你们把他揍成这样,这个汤药费,误工费,心灵创伤费,衣服折损费……”
“杂七杂八算起来,他们两个一起,就算个三百万吧。”
官仔森和一众马仔,下巴大张,丢,古惑仔的一条命,就值五万。
揍一顿,算三百万!
去抢啊!
陈世贤将他们的表情和反应,尽收眼底,不以为意地继续道:
“还有,我让人做了一份财报,根据你们堂口的酒水消耗,粗略估算了一下酒水的数目。”
“每箱酒,按照出场价给你算,总共三百八十多万。”
“给你打个折,四舍五入,算四百万。”
“总共七百万!”
“扣除这三百万,还欠我四百万。”
“平账吧!”
听到这里,公子强原本愤恨扭曲,不平的脸,瞬间舒展开来。
心中一口憋闷的气,消散,舒坦多了。
他第一时间,趁官仔森听傻的时候,一把将三百万,从对方怀中拽了回来:“拿来吧你!”
官仔森手中一空,眼睛瞪得老大。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前脚给钱,后脚随便找个借口,就要拿回去。
还编排出一堆借口,有名有目,江湖谈数,还不落人把柄。
谈数谈到最后,倒欠四百万!
官仔森眼睛都在喷火,瞪着眼珠子骂道:“扑你老母,你特么这是在敲竹杠!”
“官仔森!”
陈世贤瞥了一眼对方,轻轻一笑,眼中却无半点笑意,一片冰冷。
“敲竹竿?”
“你不讲规矩在先,仿冒我的酒,让我们背锅。”
“烧了你的酒厂,算警告,也算小惩大诫,你老老实实收手,把屁股擦干净,就得了。”
“非要绑我的人,大老远叫我来谈数,要三百万平账!”
“这不是敲诈?”
陈世贤冷哼一声:“我的商标,我的招牌给你用,出了事,我要扛的。”
“酒水收你个出厂价,合情合理。”
“乌蝇是我细佬,你们动了他,人身伤害,要点补偿,也是应该的。”
“烧你的厂,三百万,我赔了!”
“现在到你了。”
“还欠我四百万,你怎么支付?”
陈世贤语气冰冷,打嘴炮,讲歪理,他没有怕过谁。
三百万一赔,有理有据,他找官仔森要账也合情合理。
呵,不让官仔森尝尝后果,以后,谁都敢来搞事。
“我付尼玛!”
官仔森再听不下去,表情狰狞,忍不住了暴跳如雷。
觉得被戏弄了,既憋屈,又恼火,还跌份。
钱他拿不出来,就算拿得出来,也不会给。
谈数,他习惯在腰间准备一把黑星。
混了大半辈子,他很清楚,当古惑仔的,一脚差人馆,一脚阎王殿。
虽然带枪,不讲规矩。
但是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将规矩,讲道理。
谈数,说是谈,其实就看谁的背景强,手段硬,实力厚。
今天,就收了陈世贤的西皮,让他下辈子再叽歪好了。
官仔森心下一横,瞬间从腰间摸出枪来,拨动保险,上膛。
抬起胳膊,就朝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