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北地贵族大洗牌,才算完。
那在这样的一个节骨眼,突然堆进来颇具影响力的飞来峰一座,以至于原本的计划有些卡壳。
就连秩序尖塔,都觉得不受掌控却又实力强横的罗教士碍眼,这不,借故制造机会,爱是谁胜,他们都乐意看到。
然而正菜还没上,罗教士就用一波另类的爽口小菜震惊了这帮见多识广的法爷,觉得有必要重新评估罗教士的影响,并调整计划。
罗教士其实知晓魔乌鸦的存在,也并不惧怕被看。
他在已经凝塑成规范的米厚三米高墙的泥围子上开了对称的两个出入口,便让迁徙众进入,扎营休憩。
与此同时,在冰寒和黑暗之力的加持下,泥围子迅速凝固,渐渐有了岗岩的特质。
围墙内部,并没有安排爬梯架板,用以巡逻防守。
罗教士并不需要战五渣帮倒忙,有边界用来抵挡骚扰,有魔法阵用来对抗入侵,他居中坐镇,这就够了。
晚饭是杂蔬羹+烤馕,好多人吃的热泪盈眶,他们中有相当一部分,已经不记得不加木屑沙子的面饼面包是啥口感味道。
更别说杂蔬羹中的蔬菜真的就是菜,而不是勉强能吃的草,另外还有肉,盐量也充足。
这对人们而言,都是亮点。甚至有晚餐本身就是亮点。
前些天行路,他们都是饿着肚子睡觉,早晨汤汤水水吃一顿,中午小憩时,补点干粮水啥的。
罗教士在喂饱民众方面,底线还是比较高的,愿意给他们战马一级的待遇。当然,并不无偿。只不过在搭乘收支平衡、乃至盈利之前,愿意给予补贴,算是投资。
统治,有时候看作一盘生意,就比较好理解了。就算是大家都有钱,经营的策略也各不相同,投资的方式,乃至对自身能力、对投资目标、未来受益的信心也不尽相同。
罗教士属于那种艺高人胆大,相信自己不会亏本,即便真亏了也能认得起的。因此就显得仁德,其实他没怎么从仁德的角度考虑。
毕竟以他的黑暗人性,是不太相信‘人心能换出来’这种说法的,他更信‘升米恩、斗米仇’。
因为人性本私,都习惯性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利害得失,对自己宽容,对别人苛责,这是人性。
在没有刻意的引导和灌输的前提下,所谓的良善,其实是算计利害得失后的行为。因为需要抱团取暖,合作更有利,所以相忍为邻。
不怎么指望道德能带来多少正向反馈,自然也就不重视,捎带的搞一搞就好。
尤其是在这个大多数人还在追求温饱的时代,讲道德约等于耍流氓,效果不好惹人厌,就不如讲利益,讲实惠。
人们吃喝过之后,早早就休息了。
黑袍子和白袍子,还在忙,他们手头上,各有事务需要梳理。
毕竟迁徙队草创,内部并未形成太好的默契,说是千头万绪有些过,但细节问题不断滋生和解决,却是事实。
而且,黑袍子正在承受黑暗改造,夜晚,是其活跃期。
罗教士的四名轿夫,两个一组,把守围墙出入口。
出入口不是简单的开出豁口,而是连接一个横置的‘l’,正面看像是照壁,但有一侧是堵死的,想要进入需要绕一下。
由于墙体上并不适合站人驻守,这种结构,更多还是为了阻挡夜风侵蚀,阻碍入侵者直线冲撞,反倒是次要的。
在魔法阵的中央,也是这处围墙营地的中央,两米高的祭坛顶端,悬浮着盘腿而坐的罗教士。
他就是阵眼,也是中枢,操控法阵,与自然互动。
夜幕彻底降下不久,就形成了云气伞盖,其边缘垂落的条条黑气,宛如帐幕缨络,在围墙上方摆动飘舞,大量冰寒被其引导吸纳,令营地内温度渐渐与外间大相径庭。
所以,哪怕营帐简陋,被褥单薄,人们也难得睡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