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转马头,身侧有一矛冲刺而至,他左手的盾一扬荡开了,借下这反弹之力跨下的烈马一窜而出,正要冲出包围圈,但前面又有一双敌骑封着去路,这些柔然战士手执不同的武器,面目极为凶悍,这时复仇心切,全心全意要将司马旦留在这里。
司马旦心里也是一寒,刚才迎面一冲晋军靠的阵型及军器先进,对左侧的攻击靠的是灵活的骑兵战术及军器先进,但如果双方面对面冲杀时柔然骑士的战斗力还在晋兵之上。
司马旦吸了口气,正准备用“破杀斩”斩开前面一切障碍之际,两支铁箭从后贯穿前面两名匈奴的胸口,刘乙单骑从他们中间冒出,大喝:“太子快走,我来殿后!”
司马旦马速加快,刘乙的马迎面而来,从身边擦过之际,说:“太子不走,所有人都会被围死!”
司马旦一怔之际,身下烈马已给刘乙的马鞭“啪!”的一声狠狠一抽,那西域烈马司马旦视为心肝,从江南带到这里,已和家人无异,它何曾受过这么大力的抽打?而且马通灵性,这时它也注意到敌人右翼的一大群穷凶恶极的战马已经冲到,于是放开四蹄,狂向前奔。
司马旦暗叫不好,在马上回头一看,只见刘乙只身冲进了敌人的马群之中,马刀飞舞,竟然挡住了敌人追来的数骑,但转眼之间,敌方右翼大军已至,将他淹没。
司马旦大惊,急要拔转马头,那西域烈马却只是不理,只是跳跃着往前走,司马旦大怒:“畜牲!”又用力抽了坐骑一下,那马更如发狂般向前冲,反而拉远了距离,司马旦双目含泪,再回头看时,刘乙已看不见了。
“太子!”邓炳纵马回来,司马旦看到前方的队伍也放慢坐骑,突然明白了刘乙临别说的话,只能嘶哑着大叫:“走!”
两人又向队伍冲去,晋兵疯狂加速,迂回冲向正在整顿的敌方中央马队。
邓炳在司马旦身旁:“刘将军死得其所,太子不必伤心!”
司马旦哭了:“如果我手上有铁枪,刚才便能救出刘将军。”
邓炳不以为然:“骁骑营的马刀天下闻名,太子,跟着我!”
司马旦还没有回过神来,晋军又冲进了对方的残阵之中。
柔然骑士的各式长兵器从长矛到狼牙棒虽能及远,但均需两手并用,相反晋兵左盾右刀,只要盾牌能荡开长兵器的正面攻击,一进近距离马刀一挥便是必杀,况且晋兵从司马旦学到从腿至腰至肩至臂的用力方式,虽说在马上情况不一,但有悟性的人仍是威力大增,比只用臂力挥刀不知强了多少。
一轮剧烈砍杀,司马旦在众人拥簇下冲出了敌阵,他略一数着,已方恐已剩下约三十骑了。
一想到刘乙及已方的死伤,司马旦便怒火中烧,但这时已方的人马已浑身浴血,箭矢及投枪也已熬尽,众人只剩下手中的马刀。
敌方正重新集结。
邓炳呼吸急速:“这次他们会用弓箭了,他们的首领想将我们全灭掉,所以怕我们分散逃跑,才不用弓箭引我们马战,但这次他们发现赢不了,必须用弓箭,才可以压制我们的战术。”
司马旦:“如果我们不在这时与他们决战,他们会像狼一样盯着我们,还有一日的路程我们也未必跑得掉。”
邓炳点了点头:“他们也就剩下百二三骑能战的,但我们也不能硬拼,必须迂回。”
这时,司马旦的身后突传来一阵号角声,他们回头一看,竟看到远处的山岗上,出现了一骑晋兵,仰天吹着军号。
晋兵大喜,都欢呼起来,相不到虎口寨的援兵真的到了,司马旦大喜,说:“我们一定要报仇。”
这时,山岗上又跑出三、四骑晋兵,对这里遥遥挥着马刀。
邓炳果断说:“现在不能反击。”
果然,匈奴们也听到军号,立刻便开始撤退,司马旦忍着没有下令追击,晋兵的进攻阵势却一直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