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人,慢慢感觉到地面传来的震动。
有如城池的攻城车阵开始缓缓而前,在激昂的战号中,匈奴的前进虽然杂乱无章,但他们渐渐将脚步调节成一致。
虽然是在草原泥土之上,但在无边无际,不知有几十万只脚同时踏到地上之际,一种极为低沉的闷响声仍是响起,缶中了各人的心头。
同时,所有匈奴的喉底也震动着发出悠长的低吟,霎时汇聚成澎湃的声浪,涌向城墙,那低吟犹如猛兽低吼,又如恶鬼哭号,极为震憾人心,城头众人都感到一阵心寒,仿佛便要舍身虎口了,双手不禁紧握武器,刚汇聚起的士气又给缶落。
巨大的攻城车轰隆而进,已经愈来愈近。
司马旦已命令好弩炮准备,那些弩床足要用十人才能拉满,同时放上投枪权作巨弩,一字排开共有十张,同时瞄准正在迫近的攻城车。
根本不需要任何瞄准,当攻城车贴近作为距离标记的石墩时,十张床弩同时发出怒吼,铁头木身的标枪直直贯向攻城车当面的原木层。
数声如帛裂的巨响起处,攻城车幌了几下,但它们并排紧贴,瞬间相互稳定下来。
标枪插在攻城车前面,但攻城车立刻恢复前进。
匈奴们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大月的守城显得软弱无力。
赫连立马在后方看着,身旁的蔡班发出轻笑:“他们不敢出城攻缶攻城车,注定今天便会破城!”
赫连:“大晋太子身边有非常之人,他们没有出来,是不是有其它办法?”
“他们这次没有晋国的骑兵,尤其是那些铁弩及神甲,还会有什么办法?”
匈奴又发出欢呼,因为攻城车已迫近城墙外一百步的护城坑。
那坑不阔,要填平它让攻城车经过绝对不难。
但这时城上的弓箭手突然一齐点燃了箭头。
匈奴加快攻城车的前进,同时有人抬着一片片巨木,企图将巨木横过护城坑,变成可以通过的桥。
护城坑底虽有很多杂物,但爬过去好像不太难,只要有先头部队能搭好“木桥”,大军便可一冲而过。
这些抢城的先锋都是奴隶,他们无视任何危险,仿佛寻求解脱般冲向护城坑。
如果失败,回去也是杀头的命运。
本已饿成半死的奴隶,在黎明前得到最后一点食物,他们不敢希望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果然城墙上的火箭如雨射下,它们并非射向不怕火箭的攻城车,而是密集射向护城坑,将身在其前后的匈奴奴隶完全消灭。
奴隶们加快脚步,前面一波倒下了,后面的反而更加发狂、忘我的冲向土坑,哪知这时土坑内突然卷起一阵烈焰,冲在最前面的瞬间被卷进火海,那烈焰原来是从护城坑内冲天而起,将土坑变成围着城墙的护城火河。
幸免于难的先头部队终于崩溃,他们回身而逃,痛呼惨哭,很多人身上尤自带着火舌。
一阵箭雨从攻城车顶盖来,立刻将逃回的奴隶一一当胸射死。
没有给射死的奴隶骇然停步,这时匈奴的弓箭手又大声呼喝,另外一波的奴隶又抬起跌在地上的巨木向火海冲去,企图在火海上架出一条不怕火的木桥。
天下没有不怕火的木桥,更多的奴隶被迫死在烈焰及火箭之下,木桥却仍然没有被搭成,只有当匈奴先锋将领想起这样进攻是在帮大月人在火坑上加柴添油之后,奴隶才得以暂时退下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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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恨声:“勾罗多真是个白痴,我们是主攻方,难道不能等吗?那火会烧十天半月?”
蔡班尴尬的笑:“我这个小兄弟和我一样,一急了脑筋便不灵,真他妈的该死。”
赫连冷笑:“这种守城方式,我们明天便攻破它!”
但火坑的火只是、烧到到了中午便熄灭,匈奴又齐声欢呼,鼓噪而前。
城墙上火箭如雨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