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龙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这些狼群一直跟着匈奴兵,因为知道将有很多吃食,鲜卑人用的是土葬,但大草原上的人其实是相信天葬,他们认为让狼吃了尸体,才能随着他们到达天国。”
司马旦感到一阵呕心:“叫高淳及牛田带左公公来看一看,他再吃不下东西,这里有他更吃不下的场景。”
龙耳劝道:“只是一个宦官,太子何必动气?”
司马旦冷哼了一声。
一会儿,高、牛二人扶着左庸到来,左庸一身朝服,面色菜白,浑身乏力,却用朝礼向司马旦跪拜:“参见太子,愿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马旦冷冷道:“听说左公公到了大月城后便开始绝食,今日特叫左公公来,便是要让公公看看这世间上,有些动物饿得太急,乃以腐尸为食,公公今天不吃,来日将陷狼吻矣!”
“哈哈!太子!狼以腐尸为食,自古便有,有何稀奇?东汉末年,天下大荒,关中一带,易子而食,关东一带,有“菜人”之市,人尚且可相食,未见狼有相食者,太子以为如何?况且,太子以为大战之后,腐尸化为瘟疫好一点,还是给狼吃了好一点?你可不要忘记,狼吃饱了,可能很多羊得以逃脱性命,或者给人吃了,也可养活多几人,太子以为然否?”
司马旦一震,在城头上来回踱步,又看城下众狼分食,忽然叹了口气:“公公其实乃是贤人,又何必处处与我作对?”
“太子!我追随左右,来西域出使,本来便应由我车前马后,打点一切,奈何太子见疑,愧于天地之间,活着有何益?所以才这样,并不是和太子作对。”
“既然如此,公公何以教我?”
“太子!忘记一切宫庭之事,这草原乃是英雄之地,以太子的勇武宏略,开创一片天地,这段日子以来,我深受感触,再也不是以前的左庸,如能附骥于左右,小人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司马旦看了看龙耳。
龙耳冷笑:“公公轻轻一句话,便要太子放下偌大一个天下,在塞外漠北之地拼命,而不顾唾手可得的中原。”
“龙耳,所谓唾手可得,乃是咫尺天涯,宫庭之中杀机重重,可比雷池,太子现在内无可信之臣,外无可恃之兵,回到朝庭,与送死没有分别,你乃太子信重之人,何以不知轻重?”
龙耳又看了看司马旦,微一点头。
司马旦高声:“既然如此,以后我的事便由公公操持,由高牛二人辅助公公了,你们扶公公回去,好生养好身体。”
左庸去后,龙耳:“此人是唯一了解宫庭内幕之人,如能为我们所用,必将大有裨益。”
“他的内心还有一点悲天悯人,而且见识高广,希望真的能与我们一条心……”
这时,塔吉、马提也双双到来,看到城外之境,也不禁变色。
西域之地,与汉人多有接触,也要很多人早已接受汉俗,风行土葬,看到赫连的暴虐,无不愤慨。
龙耳:“明天他们一定会进攻,虽然没有攻城车,但还是会惊天动地。”
塔吉:“哈哈,死了埋在城下,或给火烧成灰,与给狼吃了也都是一样,兄弟们,我一定走在前面。”
马提这几天下来,与塔吉已冰释前嫌,对龟兹人甚为敬爱,他一拍塔吉的肩:“大月的战士不会让客人有损伤的,你放心吃好喝好!”
塔吉正容:“我们必须冲在前面,才能解开过往的不快,这不只是你和我,还有很多人会看我们的表现,况且如果大月城守住了,龟兹也一样可以,所以我们会在西、南城等他们。”
东北两边的城墙下还有攻城车的残骸,要发动雷霆一击,必定会从西南发动。
马提大喝:“我来帮你!”
司马旦热血上涌:“我没多少兵,但我一定会来!”
塔吉大喜:“面对这么凶残的敌人,能和你们一起,我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