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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沙子,你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回去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他说完拄在手里的乌木手杖轻点了下地面,无需多言,裴沁雪老实跟在他身后离开,除却刚到时那一瞥再未施舍给旁人分毫眼色。
宗淮脸色焦急追在后面解释,然而无论他如何辩解保证,男人都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学校里名头响亮的富二代在真正掌权者面前卑躬屈膝到极点,酒液打湿发丝晕脏衣服,他额头还蜿蜒下一道血痕,纵然狼狈至此也丝毫不敢在男人面前有所慢待。
南晚吟隐晦的视线落在男人高大背影上,裴沁雪哥哥是名声在外的企业家,学校里就经常听人谈论吹捧,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个站在权利巅峰的人物竟然患有腿疾。
裴泽州的步子沉稳缓慢,不仔细看分辨不出有什么问题,可就是因为每一步都太过沉缓,像是经过千百次深思熟虑的锤炼才最终成型,反而显露端倪。
更不要说他拄在手里用以支撑身体的那根乌木手杖,杖柄处墨绿色玉质润泽通透,看起来如他的人一样低调内敛。
主角退场,闹剧终止,南晚吟收回目光看向武川。他脸颊红肿,制服裤腿上留下一道道脏污脚印,是宗淮咒骂时拳打脚踢的杰作。
“去医院处理下吧。”
武川一改之前在宗淮面前的曲意逢迎,脸色冷淡下来,“不用。”
“刚才谢谢你。”这声谢南晚吟觉得难以启齿,她亏欠武川的远不是一句话就能还清。
“用不着,说了职责所在,换成其他人也一样。”武川不在意,抬手擦干净嘴角渗血。
南晚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张唇问出废话,“你在这里工作?”
“不然呢?”
武川冷嗤,盯她的眼神有些凶,“好学生就少往这种地方跑,宗淮那种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我知道,”她没试图解释原因,武川未必关心,只是又提了遍要送他去医院。
“南晚吟,干这行挨打是家常便饭,何况你不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吗,上学时挨的打比这重,你那时候可没多操过一分心思,现在也用不着装作多关心。”
南晚吟哑口无言,武川的话无从辩驳,她确实是他说的那样,就算现在想弥补又能做什么呢,她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除了口头道歉给不了他任何实质补偿,她的关心的确装模作样。
“武川,”
时隔多年他的名字再次从她口中喊出,与上学时厌烦不耐的口吻不同,这一次柔软耐心。
武川将她看进眼里,抵触又不由自主地期待着。
她又要道歉吗?还是劝他去医院,亦或是像以前一样失望问他怎么又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比起被她抛弃的失望,还有音讯杳无时的迷茫,现在这样已经足够。
人不能太贪心,武川在心底再次告诫自己。
可是她说:
“武川,我们都没有父母,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觉得很孤独。如果你能原谅我,这座陌生城市里,我们以后互相照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