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细软。
桓侧妃因为在二月里出生,时人认为,二月生女不吉,所以在她小时候,就被祖父母送到甘州老家,让族叔族婶抚养,颇吃了一些苦。
她的父亲是桓恕的叔父,只不过是庶子,在战场上,为保护桓恕的父亲早早的就死了。
时下很多权贵人家,庶子就是给嫡子垫脚挡刀的护卫一样的存在,所以她父亲去后,留下她和母亲也无人重视,也没人给她做主,快二十了也没说亲。
族叔族婶去世了,她的伯父即桓恕的父亲,才想起把她接到长安,许给了定王做侧妃,从此对定王死心塌地,很是闹了一点笑话。
吃完以后,三兄妹又一起给夜明珠洗了个澡。阿康和菱歌闹,慕容玘先还端着,后来还是加入进来,小香猪被三人吓得不停嚎叫,院子里被他们搞得一片狼藉。
李媪在屋子里时不时探头看一下,气得头上的翻刀髻杀气腾腾,都要化作一把刀劈下来。
可是多年以后,当李媪两鬓苍苍,步履蹒跚时,当年那么讨厌的两个孩子,她却怎么都记不起他们的样貌了,就连她最心爱的小世子的面目也模糊不清了。
晚上,慕容玘亲自送菱歌回沈氏居所。
沈氏住的木兰园不若李妃的正院疏阔大气,却十分精巧雅致,像一个南国的仕女。
园里花木扶疏,亭台画楼掩映在槐柳树木之中,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大片大片刚刚绽放的白色木兰花,树上不叶而花,唯见一束束玉色的花绰约新妆,素娥千队,在宫灯的映照下,流光映雪。
而再往里走,开得最盛的又变成了一树树梨花,大团大团的如冰雪,暗香浮动。
风拂过处有片片梨花飘飞,月色从枝叶间漏下,满地清辉荡漾。屋中有琵琶断断续续的幽咽声,竟让人觉得如梦凄迷。
慕容玘虽然喜欢菱歌,但对沈氏很冷淡,对木兰园中诸人也傲不为礼。
看见菱歌的傅母姚娘迎了上来,于是拍拍妹妹转身而去。菱歌还对着他的背影大喊:“阿兄,记得明天一起做纸鸢啊!”
姚娘带了菱歌进了正房。屋内,银缸斐几,兰香细细,灿灿生辉。
她阿姨沈夫人正坐在窗前的榻上弹琵琶,转轴拨弦,年轻美丽的脸上有一丝恍惚。
菱歌闻到了淡淡的酒气,这种气味她并不陌生。
有时端肃温文的父王偶尔会在阿姨这儿小酌一杯,一边听曲一边亲她的小脸蛋,一边笑眯眯的叫她:“我的乖囡哟!”夸她长大会比她阿姨更美,他要给她找个最好的郎婿,一生尊贵,一生安稳。
阿姨往往会轻轻睨父王一言,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菱歌小大人般点头道:“阿姨喝酒啦?”
沈夫人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她,慢慢说:“今日是我一位故人的忌日,就敬了他一杯酒。”菱歌打着哈欠问:“谁呀?我认识吗?”
琴弦“铮”的一声,过了一会儿,她阿姨才笑道:“你怎么会认识呢?”
过了很久,菱歌睡到了床上,似梦非梦时,阿姨仿佛搂紧了她,有模糊的低语在耳边,她脖子感觉一热,迷迷糊糊挣扎着想问,可眼皮像粘住了似的,一不小心就坠入了梦乡。
窗外,月华清冷,更漏一声长似一声,让人平添惆怅。
过得十来日,到了李妃之母李太夫人的寿辰。
定王本来按平时行程,前一日就该到了,却不知这次为什么迟了,只说要晚一点。
李妃为太夫人亲女,不好去得太晚,看看等不来和定王一起,于是早上就带慕容玘三兄妹往李府去。
两兄弟今天都是二梁冠束发,一身喜气的新衣,慕容玘清雅,阿康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