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兔兔可爱回道:“我的等会会送过来。”
茆七轻颔首,端起咖啡杯端详——咖啡杯给她的印象,一直是精白瓷溜金边,雅致的描纹。而眼前的咖啡杯并不精致,米灰色底的厚瓷,把手圆润粗矿,杯碟画着大片的咖绿色花朵,有些朴拙的中古风。
抿一口抹茶拿铁,柔香细腻,茆七不懂咖啡,但凭接受度来看,这是一杯好的饮品。
结合咖啡馆的装修,茆七猜测这个店的主理人是个有坚守,而又不拘一格的人。
茆七放下咖啡杯,发觉兔兔可爱坐在对面,正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她。
“……很好喝。”
兔兔可爱吁了口气,背往后靠了靠,状态松懈多了,“大大喜欢就好。”
语毕,陷入沉默。
茆七只喝了一口拿铁,便低着眼帘,看不清情绪。
毕竟第一次见面,兔兔可爱在面对茆七时仍有拘谨,背部又不知觉绷直起来。
“兔兔可爱。”
“诶——”
茆七抬眼看着她,淡声说:“我可能,要单方面毁约。”
兔兔可爱被这个平静的眼神吸引,没反应过来茆七说的什么。
“哈?……大大……你的意思是,你无法接单了吗?”
“对。”茆七点头。
“可是,可是之前你说约见,是为了沟通娃的制作细节,而不是,不是……”兔兔可爱实在是等了好久,一时无法接受。
之前确实有这方面原因,但经过昨晚,茆七清楚自己再无暇顾及其他了。
“抱歉,近期状态实在不好,定金我会全数归还给你,再赔偿你百分三十的违约费。”
兔兔可爱失望地叹气,“好吧,我能理解大大,赔偿的事就不用了,希望你的状态尽快恢复。”
有些事无法解释,茆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又冷下来。
“拿铁和可颂来了。”
桌面放下一杯抹茶拿铁,和一碟盐可颂。
茆七看向来人。
兔兔可爱喊了声“夏夏”。
也许察觉到朋友的情绪,“夏夏”无声口语:怎么了?
兔兔可爱摇了摇头。
“夏夏”转过脸,对上茆七的视线,她笑了笑,客套地说:“你好。”
茆七一直在看着她,不回话,“夏夏”摸摸脸,以为自己沾了什么脏东西。
她又笑着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茆七喃喃道:“怎么对谁都这么愿意笑?”
咖啡馆安静,她听到了,疑惑地歪了歪头,“为什么这样说?”
茆七突然站起身,靠近她,声音像隐忍着什么,“我们,算朋友了吗?”
茆七反常的行为,让兔兔可爱更摸不着头脑。
“你……”夏夏突然变了脸色,惊愕,触动,盯着茆七的脸。良久,她抬起手用食指指腹碰了碰茆七眼角。
“你啊,眼睛也有细纹了。”
分别前是花季少女,如今都已三十岁了。
茆七眼睛渐湿,“宁州县大规模改造城中村,拆迁之后我就一直在左凭市,我在这,等了你们十三年了。”
“仲夏如,你留给我的号码总是忙音,你知道吗?”
“仲夏如,你为什么不联络我?”
她说到最后,语气不可抑地控诉。
仲夏如不禁哽咽,“当时我们走得匆忙,原来选定的居所有变,举家搬去了外省。那时你家没有电话,我往你学校写了很多信,却都没有回音,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宁州县那次大规模拆迁,包括北中中学……”
“小七,对不起……”
——
早上十点。
刑警大队办公室。
老许刚从郊区抛尸现场回来,将近十三个小时未进食,他扯开泡面碗包装的动作无比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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