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之上,照得那流云暗纹似乎在银光中流动闪烁。
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却又仿佛经过了一两年的光景,阳光照在他的眼帘上,他的眼睫颤了颤,而后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像是花叶迎着朝露重新舒展了被冻僵的枝干一般。
“裴大人?”
眼前是模糊的光斑,什么都看不清,裴瑛又闭了闭眼,方才又睁开了眼,眼前的人才渐渐显出模样来。
一袭素白的袍子,轻盈的白纱遮着面容,只露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这是裴瑛第三次梦见她,第一次是元光三年的某一个冬夜,他第一次遇见她。
白幡飘飘,她一袭粗麻缟袂跪在不知谁的灵前,沉重的麻衣缟素压弯了她纤弱的腰身,她哭到失声,几乎不能呼吸,几度晕厥几度清醒,循环往复直到棺木下葬,原本成了枯泉的双眼瞬间再度流出泪来,若非旁边随行之人阻拦,她定然要跳下去。
她分明哭得无声,却又撕心裂肺,跪在地上再也起来,旁边的人想要将她搀扶起来,却怎么都扶不起来。
宽大的麻布遮住了她的面容,只有那一双红着眼眶的眼睛露了出来,盈着露水似的泪。
他就这么望见一双攀着红血色的眼睛,她哀伤地望着他,像是衰败的花池里那苦苦坚持的一瓣皎洁凄美的花,浸润在寒冷秋气里,凝上一层冰冷的霜。
她是那么痛苦,那么悲伤,这么巨大的哀伤几乎将她压倒,她似乎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看起来这么年轻,与他的妹妹差不了多少,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极了他的妹妹。
裴瑛忽的心惊,他想要走过去想要安慰这个素不相识却哭得肝肠寸断的女子。
可是他就当挤过人群之时,那女子忽得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般大的年纪,当与他的妹妹差不多少。
不幸失去亲人,竟叫这个可怜的姑娘哭成这样。
原本想询问她姓名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裴瑛顿了顿,柔声道,“姑娘可是有为难之事,若是在下能够襄助,还请姑娘告知。”
她看了看他,却转身逃进了人群里。
裴瑛第三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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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时,她依旧一袭白裙,面上带着面纱,露出一双隐着哀愁的眼睛。
不待他问,她便告诉他,她叫明儿,仰慕裴大人久矣,梦中今见,不胜欢喜。
未待裴瑛问,这位唤作明儿的姑娘便全盘托出地姓名籍贯,她本是兰陵县人,原有一个哥哥,后来哥哥不幸离世,自己无依无靠,只得去了兰陵县一处富户做了奴婢,不知怎么就入了裴大人的梦,今无端搅了裴瑛的清净,还望裴大人鉴谅。
裴瑛尚有些防备之意,可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女子,总是让他想起自己的妹妹,不知不觉,防备之心消去了大半。
裴瑛:“无妨,你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