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然醒得很早。
天刚蒙蒙亮,草叶上的露珠晶晶亮,像一颗颗小水珠子。火堆早就灭了,余烬里冒着一点点白烟。揉了揉眼,打了个呵欠,赶紧捡了几根干柴添上去,火苗又蹿了起来。
伸了个懒腰,她看着天色一点点亮起来,脑子里开始盘算今天的活儿:编个箩筐,晒些海盐,还得找点东西填肚子。箩筐最重要,有了箩筐,东西能一次背更多;海盐也得弄,腌东西全靠它。
多囤点东西,腌起来,才能熬过漫长的雨季。
雨季什么时候来她不知道,但肯定快了。要是准备不够,雨一来,什么都湿漉漉的,火也生不起来,人就得饿着,活不下去。她咬了咬牙,给自己定下目标:“先弄个箩筐。”
说干就干,她转身走到昨天堆气根的地方,挑了几根粗细合适的榕树气根,带到火堆旁。
榕树的气根又长又韧,看着很适合编东西,但直接用不行。得先把外头那层粗糙的皮弄掉。她找出昨晚削鲍鱼肉的石片,横着气根放在腿上,一点点刮起皮来。石片刮在气根上,发出“唰唰”的声音。手上的酸劲儿慢慢爬上来,她皱着眉头,咬紧牙关,动作慢了些,怕用力过猛把气根弄断。
气根的皮硬又粗,刮一下,灰褐色的碎屑掉一地。手指头麻了,手心也酸得发紧。等到最后一根刮完,太阳已经爬得老高。
她伸手摸了摸处理好的气根,光滑又柔韧,挺满意,点了点头,把气根捆成一小捆放好。又把石片在旁边的石头上磨了磨,刮皮的时候把石片都用钝了,得重新磨利。
忙完这些,她蹲在火堆旁,盯着手里的气根琢磨了一会儿。这东西虽然刮干净了,但还是硬邦邦的,直接编的话,手非得被勒出一道道血印子不说,气根还容易折断,忙活一场白费力气。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觉得得先把这些东西弄软了才行。
“怎么弄软呢?”她低声嘟囔,脑子里过了一遍记得的办法:煮软、蒸软、泡软,村里老人以前都这么整。
煮是最管用的,把气根扔进沸水里煮一阵,再盖上湿布闷一会儿,软得又韧又服帖。她左右看了看,发现手边只有几个罐头盒,勉强能装水,可塞气根进去?想都别想。她拿气根比划了一下,叹了口气,煮软这法子甭想了。
蒸软呢?她记得村里蒸米糕的那套操作:锅底烧水,上头架笼屉,盖上锅盖就能蒸出软乎乎的东西来。可她连个锅都没有,更别说蒸架了,想也知道行不通。
琢磨了半天,最后就剩下最笨的法子:泡。泡个一两天虽然慢,但简单。找个容器装点水,把气根扔进去,剩下就交给时间。她抬头瞅了瞅不远处的海,忽然眼前一亮:直接泡在海水里不就行了?海水自带盐分,泡得又软,同时还能防腐防霉,简直是为这种湿热环境量身定做。更妙的是,海水取之不尽,根本不用担心水不够。
不过这法子以后再用。现在她等不及两天,得先想办法煮软一把气根,编个小筐先凑合着用。不然每次都用衣服兜东西,别说效率了,衣服兜破是迟早的事。
但问题来了——煮的话,没有锅啊。罐头盒那么点大,连一根气根都塞不进去,怎么煮?
徐然盯着火堆发呆,脑袋里各种稀奇古怪的点子乱窜,忽然灵光一闪。她想起以前刷某音时看到的解压视频——什么把烧红的铁块丢进水里,能让水沸腾的那种。铁块她没有,但石头总有吧?石头能烧热,热了就能让水开,这法子行得通!
如果采取这种方法的话,不需要需要架起来特别坚硬的锅才能沸腾,只要是有个不会裂开的容器就没事。
既然原理解决了,现在需要个容器。
什么容器可以呢……她琢磨了一下,可以挖点泥在地上挖个坑,然后闷着?或者学着“纸包鱼”的办法,用什么柔软的东西包起来……刚想到纸包鱼,肚子又咕噜噜叫了起来,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