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总觉得周围透着股子不对劲。迷迷糊糊之间,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人踩在碎石子和枯叶上。她猛地清醒过来。
猛地睁开眼,石洞里漆黑一片,只有洞口透进来一点月光,在地上铺了块冷冷的光斑。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声音还在,时近时远,在外头徘徊。
她不动声色地缩了缩身子,往石洞里一侧阴影挪过去,手在地上摸索了一圈,抓起一块粗糙的石头。月光下,她隐约瞧见洞口有个影子晃了一下,又长又瘦,静静停在不远处。
影子慢悠悠地往前挪了一步,月光照得更清楚了些。她握紧了石头,手心硌得生疼也不敢松开。影子没再动,但周围的气氛变得压抑得厉害,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死死按在她胸口上,让她喘不过气。
徐然咬紧牙,目光死死盯着洞口,脑袋里飞快想着对策。如果那个东西真进来了,她该怎么对付?
看了一会儿,她发现那影子的形状有点不对劲。长条形的,又瘦又扁,贴着地面缓缓蠕动,是想往洞里爬。
她背后蹿起一股凉意,头皮炸得发麻,心跳得厉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可她知道,现在害怕没用。那东西看着就不是个好东西,而她,根本没有地方躲。
“草他大爷的!”她一咬牙,心里涌上一股火,猛地抄起手里的石头,瞄都没瞄准,就朝那长条形的影子狠狠砸过去。石头带着破风声“啪”地砸在地上,那东西猛地顿住,吓了一跳。
徐然喘了口气,可她根本不打算给它反应的机会,又抓起两块石头,冲着影子接连砸了过去。
“想进来?老娘活到现在容易吗?谁敢挡我的路,我打死谁!”她嘴上骂着,手里动作不停,石头砸得又准又狠,闷响声回荡在洞里,听得她自己都有点提气。
石头砸过去,发出一连串闷响,那影子扭了一下,挣扎着要逃。徐然却越砸越狠,气血直往头顶涌,根本不打算放过它,满地摸石头,逮着就扔。
“跑啊!你跑一个试试!”她边骂边砸,每个字都透着股狠劲儿。石头落地的声音混着她的喘息。
七八块石头砸过去,那影子终于不动了,瘫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彻底软下去。徐然没急着过去,手里攥着最后一块石头,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确定它再没动静,才一步步小心挪过去。
月光洒在地上,她终于看清了那东西——是一条大蜥蜴,身子加尾巴差不多一米多长,展开得有她胳膊那么长。背上一排锯齿状的突起,鳞片疙疙瘩瘩的,嘴巴张开着,露出一口尖利的小牙,死相狰狞。
徐然蹲下身,看了半天,脑子里使劲翻找:这玩意儿叫什么来着?壁虎?守宫?不对,那都太小了。鬣蜥?好像是这个名字。
“应该是叫鬣蜥吧……”她伸脚轻轻踢了踢它的尾巴,发现软绵绵的,完全没了力气。
她长舒一口气,后怕涌了上来,手心里全是汗。幸好是个蜥蜴,不是个别的玩意。想到这儿,她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晦气东西,成心来找麻烦。”
说完,她俯下身去抓鬣蜥的尾巴,试图把它提起来。粗糙的鳞片冰凉黏腻,她一碰就浑身发毛,手指缩了一下,把鬣蜥往地上一甩。尸体砸在地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徐然站在原地喘气。
刚才情绪上头,她是连砸带骂,浑身的火气山洪一样冲了出来,根本没多想什么,只知道得先把它打死再说。可现在冷静下来了,看着手里这具凉冰冰的尸体,心里却有些发憷。血腥味混着湿气直往鼻子里钻,她胃里一阵翻滚,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真是晦气……”
她盯着鬣蜥看了好一会儿,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自己刚刚差点跟这东西拼了命,现在它死了,可为什么一点胜利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这是食物,没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