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常衡深思之后却看常铎。
常铎一愣。
“我们所谋。她所谋。”常衡追问。
常铎平静答道:“知道。从我给您办第一桩事时,我就猜到未来要去对抗什么。我也知,您发现了子卓之后,更相信他。所以让他跟在小姐身边。是因为他是旧人。他知道小姐一些事。但我在小姐身旁这半年,小姐已信我才会派我来。我知道不是让我送死来了。可我也怕有个万一。这才回来的。少爷,您和小姐也尽可信我。宁愿谋之所谋,也比终日浑噩的强。就算某一途中囚死被擒,也无妨。”
常衡忽而笑道:“我本还想说,你要是觉得不妥,我找人陪你回去。”
“不用少爷,我早已有所准备了。”常铎说着拱手行礼到底。“您带人送我,反而不好,都知我自由往来的。我现下便走了。您保重!”
“常铎!”常衡瞧着常铎正欲出门,忽而叫道。
“是。”常铎回头瞧着常衡,略有些不解。
“我好像,知道郕王上谁的船了。简二爷。告诉苒儿,出宫是简二爷所谋,郕王交了投名状。那凌洲便是成盟。”常衡忽而道。
......
萧承言听闻常衡去简府拜了太傅,并不觉得奇怪。本就能瞧出,太傅极喜欢常衡这个学生。
在宫再行拿出藏起的书信,重又瞧了一遍。重开正华所一处空房。从发旧发黄的单页兵法策论中,随意找出一张只一折便一同塞进怀中。重又落锁。
直待夜深,才偷出正华所,到宫中院落一处宫宇,去找了一个人。
那人仿佛也未眠的样子,看到七皇子到来,也并不惊讶。恭敬请了安后便等着萧承言吩咐。
萧承言看着这院中只他一人,才拿出了两张分别折成一折的纸张,并排铺在桌上,用手压在其中。
太史令虽略微低着头,可眼神向上一瞟,便瞧的清楚。不禁略微扯动了一下嘴角。
“太史令能看天观相,不知可会看字观人?”萧承言问。
“臣,只会观天象。若论观人,还是去民间找些江湖术士的好。”太史令回。
萧承言闻此,便欲重合上纸张。
太史令却又道:“臣说的只是自家所言,只听一味,做不得数的。”
“好,那我便只听一乐。”萧承言即刻抬起手来,站立在旁瞧着。
太史令略微直起身来。拿过两张纸一一看去。
久无动静,萧承言刚要催问,太史令却是一叹。“您要问什么?”
“我?”萧承言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太史令并未抬眸,目光只是看着那两张写满字迹的纸,缓缓说道:“并非一人所书信。”
听到这句话,萧承言似一下卸了力道。支撑身体的一股力道逃窜的无踪无迹的,凭空便消失在体内了。再也不知要问些什么。伸出手要拿回那书信时,太史令却又说话了。
“战国策——范雎至秦。虽是完整抄录,但其中的重笔、间隙、笔晕都透露着有其自己的一番见解之意。显然其中有其句是欣然受之,有些厌烦之句,有些特意顿笔有意。与普通誊抄不同。竟读......战国策?”太史令说着却是嘴角勾起一抹笑。
萧承言并未觉得战国策有何不妥。只想着那时是军中教习到此,自己正是那时落下,才送了过来的罢了。可太史令并未说完。
“笔锋之处坚硬,用笔用力极大,甚至墨汁微微渗透纸背。极力想表达出一种稳健与周正的样子。或其父或其兄该是严厉之人,时常冷脸寡言,或过于严苛律己。言传身教遂能看出其中隐隐透出其想向人证明自己的一股子劲。生活之地想也是飒爽硬朗之处。多字收尾之处却极轻,转折笔触也用的笔尖轻带。其母该是一温柔恬淡之人。亦或是其心中自有一处柔软之地。总之,一正一反承袭了两种字体之故。见字如人,似乎也是想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