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言原本跪着,听到这话却是一下坐在腿上。像卸了力一般。
“或者联姻他国,我想南阳最开始便是如此打算。只不过承泽率先相中了罢了,碍于大小也是个皇子。这才没多打算。”
萧承言咬着牙说:“儿臣娶高氏,您真会改变主意吗?她什么都不知情,无辜至极,您这般处死她,实在......”萧承言硬是把妄为明君四个字吞了回去,改口道,“冤枉。”
“你若是真不喜欢,便好吃好喝的养着高氏。总还是做得到吧?”
“那常氏呢?纵使作为妾室,她何时进门呀?还是,能双正妃?儿臣给她抬上来。”萧承言依旧不甘心的问着。身子再次跪的笔直。
“就那么喜欢吗?若是朕现在,许你一个愿望,什么都可以的愿望。你想要什么?”
萧承言险些咬了舌,却是未说出一个字。
“现在我让你讲,不必顾忌,你说!”
萧承言脑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皇位。可怎么也说不出口。深知,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一切的机会,都在此了。看着皇上良久,低头瞧着金灿灿的龙椅。手不觉搭在龙椅扶手龙头上,艰难说道:“今日儿臣所求......常......氏......女。”
皇上呼出口气,也直盯了萧承言好久。才正色道:“言儿。”
“是。”萧承言应着。
“若是朕削了你的位份,逐你出皇室。贬你为平民,你才能娶那个女子呢?你还想娶吗?”
萧承言迟疑了。泪再次落下,脑中闪了千种结果,险些喘不上气来。可忽而想到曾经南境的日子,青郡夫人照顾自己患病之时,常芜回身牵马,教授自己骑射之时,还有同常衡学书饮酒,赛马练剑。那可能便是日后的日子。再没有宫中这般疲惫的勾心斗角,也非那时未曾想过,现下还有了常苒。想起常芜如今只能谨慎小心的生活甚是随时丢掉性命。若此时放手再无机会。那......错过便将是一生。若能一同回到南境,常苒便能重为常芜,还能真实的同常苒一处。
流着泪忽而叩首道:“多谢父皇成全!只是言儿不孝,日后不能承欢膝下,望,您千秋万代。儿臣,想去同母后告了别,还请,还请父皇成全。而后......再行,贬黜出宫。”
皇上瞧着萧承言的模样,突然笑了。伸手拽着萧承言胳膊,强拉他起身抱在膝前。缓缓说道:“罢了。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日后,等常文华再立战功。朕会给他荣耀的。让他家女儿,配得上我言儿。也好作为正妻。赐进你王府。如此,行了吧。看在他也上了年纪份上。常衡立功,也算。”
萧承言趴在皇上膝上泪一个劲的流。“父皇,我还以为,真不要我了呢。”
“哼。要不是你近几年还挺乖......你就这般驳我旨意,我定废了你。”
“我何止这两年乖,我打下生就乖。”萧承言用手擦着泪,又顺手擦在龙袍之上。
“承言。怎的一到常家的事,你便如此使性子呢。如今,朕,信你一次。可也要记住今日的话。若是她配不上,便要果断杀之、废之。”单眉头一挑,伸手拉起萧承言的一只手到身前。“言儿,你今日的野心。朕,看到了。”把萧承言的手,按在了龙椅的扶手上。
“父皇?”萧承言迟疑着,目光对上了皇上的目光。四目相对。萧承言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只是那么压着萧承言的手,好一会才缓缓松开。萧承言的手,从把手上滑下来,低头反手看了看那只手,在抬头看看皇上。再次退后半步。重重磕了个头。“多谢父皇。”萧承言匍匐在地,呼出口气。“儿臣日后,定当履行使命,不负君恩。”恭恭敬敬的又磕了个头。“咚”的一声,格外郑重。
萧承言随后,便被软禁在皇城之内正华所之中,且任何人不得相见。其冲进御书房大声哭求那句不胫而走。旁人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