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薛伯,薛全心有领会,声音也压低了:“崽子,真有什么事啊?”
谢澄安从袖口拿出用厚布包着的东西。
薛全帮忙看了一下周围,才见谢澄安打开了厚布。
碎雪落入衣襟,薛全的心也冷了不少。
他僵着脸,不用问他也知道这火铳是从哪里来的。
薛全颤着手拿过火铳,放进自己的衣袖。
神情青一片紫一片的,胡子也跟着颤了两颤,他点了一下头就走了。
谢澄安今天的这番举动,也是在提醒薛全。
火铳从他手底下走私掉了,要是日后皇上所知,他免不了一死,甚至薛氏一族都有可能牵连。
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薛全做自己的眼睛。
有全家性命背负,薛全定然不会再马虎,一定会加强监管。
这事是薛全的责任,但也关系着大羽往后安宁。
薛全念他是纨绔,自然不会把事情全盘托出,在内部他得有人,他缺人。
要是成功了,他的家人才能无恙。
这要是不成功,往后叶惊棠的事他也还是会变成被动。
但这件事倒是好办。
谢澄安想着,神色轻松了许多。
呵出热气,心中也轻了不少。
至于最后一件事……
“你说你要替我去护送太子妃?”在书斋内,谢觉一脸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儿子,手指指地图的姿势也僵在那里了。
“先别动怒,”谢澄安站在椅子后面捏着老爹的肩膀,说:“我这几年有勤奋练武,武功长进了不少……”
谢澄安顿了顿,没有说他熟悉大漠这句话。
“你信不信?不信你考考我,你也可以选择和我去院子比刀剑。”
谢觉拍开他的手,愠怒道:“你知不知道太子妃什么人?她的性命可是关乎着大羽和哈洱阁多年来的友好和平,谢澄安,你以为你在战场上和之前一样耍点小聪明就行了吗?哦,只有你有脑子,别人都是傻子吗。”
“还说什么,这几年有勤奋练武?”谢觉气得发笑:“你从那次卧床过后就没再动过武了吧!”
“就算你苦练武功,如果护送太子妃时遇上的是敌国派遣来的高手,就凭你你比的上吗?你的马都不一定比别人剑快。”
谢觉看谢澄安没反应,以为是被骂老实了,于是说起旧事来,“你娘前日问我,你吃饭拿筷时为什么要用左手,是不是战场上受过伤,还怀疑我瞒着她,打了我一巴掌。”
“但是我看你刚刚给我揉肩时明明有力道。”谢觉看着谢澄安略皱的眉,说道。
谢澄安把右手手指的骨节掰响了一声,在那声脆响里笑了一声,说:“我娘多心,爹,你也当真啊?”
谢觉从谢澄安的手上移开视线,转到了地图上,室内沉寂下来。
谢澄安站在一旁,沉吟看着谢觉手上的地图。
谢觉指腹摸过一条路线,谢澄安忽然开口道:“这里不成。”
谢澄安指着一块儿说道:“护送太子妃走大路,不成,往这里走,必须要经过雪燕山,雪燕山常年白雪,地形陡峭、雪崩频发。不说这些,今年冬日雪下这么大,恐怕边境的大路早被堵了。”
谢觉愣了愣,看着自己儿子说:“不走大路,难道走小路吗?”
雪燕山是靠近大漠和大羽境内的隔离带,往大路走就要往雪燕山上走,才能进得了大漠,但以东有绵延小路,小路地势狭窄,如果不幸遇上了土匪或者刺客的埋伏,一定吃亏。
太子妃可是万万不能出差错的。
谢觉这些年打得都是平原战,尽管屡战屡胜,可换了地势复杂,气候严峻的地,不乏吃力。
谢澄安指着,说:“不是有粮马道吗?”
粮马道是雪熊部的,今年才修,所以地图上根本没有。
雪熊部早在二年前就因为粮草问题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