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抱着庄行来到隔壁的客房,揉揉眼,打了个哈欠。她一定很困了,但没忘记给庄行把尿喂奶。做完这一切日常后,娘亲坐在床榻上,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庄行的脸蛋,她的脸愁成了苦瓜。庄行用小手摸摸娘亲的脸,抱住了娘亲的脖子。“庄儿这是在安慰我吗?”“呜哇,呜哇。”猜对啦,奖励你一个亲亲。庄行在娘亲的左脸上,啵了一口。娘亲愣了一下,突然伸出手去挠庄行的胳肢窝:“哇哇,哇哇!”庄行被她挠到了痒痒肉,止不住笑出声,她也咯咯咯地笑。娘亲虽然笑的很大声,但庄行觉得她并不开心,她以前很少这么做。一个人忽然变了性格,不是打击太大,就是在释放压力。丈夫不在家,自己和儿子差点死掉,就算可以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没事就好”一类的道理安慰自己,可住了那么久的家,却真的变成废墟了。不久前从家门口路过,就能看出她心里蛮难过的。可难过又能怎么样呢?把难过两个字写到脸上,烦恼就会无缘无故消失了么?成年人的世界从来就没有容易两个字,她也只能在心里想着变成废墟的家,在别人的房子里,叹两口气罢了。娘亲笑过之后,扯了扯庄行的脸蛋。或许是她是在想,当宝宝真好,什么烦恼都不用有,只需要让大人头疼就好了。庄行握住了娘亲的手指,陪伴在娘亲身边,这是他为数不多能做的事情。娘亲变回了平时的样子,不再和他闹了,只是摸摸他的头,抱起他,哼起了哄睡的歌谣。哪怕累成这样,她还是要先把儿子哄睡。庄行希望她能赶快休息,小手抓住她的衣襟,闭上了眼。虽然女侠的怀里感觉不错,但最令人安心的,还是娘亲的怀抱。困意很快将他淹没,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娘亲将他放在枕头边,侧着身抚摸他的小脸,他感受着那让人内心平静的气息,沉沉地睡了下去。...醒来时,已是傍晚。屋内的光线变得十分昏暗,娘亲不在他的身边,似乎比他先醒了。这种茅草屋的隔音很差,隔着墙,庄行听到了村长的说话声。“燕大人,这是之前说好的酬金,一共五十贯钱。”庄行听到了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记得刚入冬的时候,娘亲找人给屋子里添了一个火炉和一把摇摇椅,还请柴夫背来了很多的柴木,那些柴木到昨天都没有用完,剩下了一半左右。娘亲当时付给柴夫的钱,就是串起来的一贯铜币,如果那是一贯钱的话,就能估算出一贯钱的购买力。一个石头火炉的价值,大约等于一个空调,摇摇椅约等于沙发,足够用一个冬天的柴火,在价值上,估计和开三个月制暖空调的电费差不多,不...电和柴木还是不一样的,劈柴砍木是体力活,价值得往上调一点。庄行在心里默算,假设空调和沙发都是最低档次,一起就算个五千块,“电费”算三千块左右,一贯钱大约就等于七千到八千的样子。五十贯钱,购买力差不多在三十五万块到四十万块之间。当然这只是估算的价值,实际上,五十贯钱应该值更多。在这个不大的村子里,五十贯钱肯定不是个小数目了。村民们赚钱的来路不多,种田,打猎,织布,仅凭这些工作,是赚不到什么大钱的,如果他们还要向地方官府和士绅交税的话,手里的钱就更不会多了,这五十贯钱,兴许是村长联合村民们,一点点凑出来的辛苦钱。“大人...不知你想好没有...”村长问,“要不要在村里再呆一会儿?”没听到燕槐安的回话声。“那我就不打扰大人了,